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在自己的雙眸注視之下而平靜如常的,就連自己的父親堂堂仙俠宗宗主都不能倖免,憑你一個只是懷有一竅靈根的小子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安靜,這話可是說不過去呀,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古辰是個瞎子,顯然這是不可能的,第二種古辰有可能身上有什麼秘密,或者是魔族插入仙俠宗的奸細也說不定呢。
君悔心中懷疑,再加上從小好勝心很強,再加上本身懷有十竅靈根,天生昭若神眼,那裡像今天這樣對付不了一個小孩子?想到這裡,君悔好勝心又起,也不管古辰是不是普通人和小孩子,竟然全力使用起了昭若神眼。
突然古辰只覺得君悔的雙眸之內閃過一絲波動,然後他只覺得整個天地都旋轉了起來,眼裡再也沒有氣他,只有君悔那深藍的雙眸,他的心在震顫,彷彿要脫口而出,靈魂深處好似都烙上了君悔的影子,對君悔的喜歡之意越發的強烈,好似和君悔相識了很多年,相思了好多年,心中真是有說不出的歡喜之意,恨不得跑上前去將日日思念的君悔給抱在懷裡,就那樣永遠也不分開。
古辰此時的呼吸聲漸漸粗了起來,他汗如雨下,真的好想放下所有的束縛就那樣順著此刻心中的想法去做。
君悔看著古辰的反應,心中冷笑,她知道自己的昭若神眼不僅有攝魂的功能,而且對於男子也有魅惑的效果,儘管古辰現在是一個孩子,但是也是男兒身,當然有男女歡喜這一方面的想法,只不過礙於年齡的限制,此時的他卻對這些懵懵懂懂,但是意識潛在的存在這個想法,君悔的昭若神眼只不過替他開啟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而已。
柔香等人看著此時身子有些發抖的古辰,再看了看盯著古辰看的君悔,兩名仙俠宗女弟子知道君悔雙眸的神異,知道這也許此時她正在用昭若神眼想要看透古辰來歷罷了,想到這裡,她們本能的避開君悔的視線所在,她們深深地體會到了昭若神眼的厲害,那裡還敢再看半次?
至於先前剛進入城主府內的藍衣少女和她的母親此時更是不敢抬頭,她們早已經對君悔的氣勢所屈服,只得聽之任之,不敢再有一點兒異動。
此時各村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他往前跨出了一步,雙眸有些血紅,雙全攥的緊緊的,無意識完全混沌。
嗡!
就在古辰將要踏出第二步的時候,突然他的腦海深處竟然傳來一聲古樸的嗡鳴之聲,一股清澈的思緒飄入了混沌的腦海之中,彷彿一絲甘泉,澆灌了已經乾涸的土地。
剛才出現的古辰腦海深處的淡金色文字此時越發的明顯,也越發的清晰,他此時的意識有了一些清醒,看出那些淡金色文字正是自己背誦了不知千百遍的歌訣,這篇歌訣有千字之多,刻在了一個破敗的古廟牆壁之上,他無家可歸,經常住在那座古廟之內,閒來沒事兒揹著玩兒的,沒想到今天竟然在他的腦海中出現。
那些淡金色文字不停的在古辰的腦海中浮現,然後凝聚在了一起,竟然化成兩張金色的大網衝出腦海深處,他冥冥之中覺得那兩張金網好似進入了自己眼睛之內,化成了兩個星雲形狀的漩渦然後融入到了眼睛之內。
等到金色文字不在浮現的時候,意識混沌的古辰竟然清醒了過來,剛才的那種渾噩的感覺一掃而空,取之而來的則是清新愜意。
就在古辰有些驚愕的時候,突然只見坐在太師椅上的君悔臉色一僵,身子竟然也為我顫抖了起來,她只覺得古辰本來在自己昭若神眼的注視之下而混沌的眼神竟然犀利了起來,一股神韻從他的雙眸之內迸發而出,然後進入了她的腦海深處,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瞬間席捲全身,就連腦海深處都被那種感覺給佔據。
當那股神韻從古辰的雙眸之內迸發而出的時候,君悔就已經驚覺,連忙收起眼神,可是已經晚了,那股神韻還是進入了她的腦海之中,瞬間產生了反應,她的意識慢慢模糊了起來,到了最後也變得混沌,天地慢慢和她疏離,只覺得整個世界只有古辰一個身影,他好似在對著自己笑,那種笑真是好真實和溫暖,彷彿一股暖流徹底洗滌了她的身心,只覺得世間最好的東西就是所看到的那個身影,和那天真溫暖的笑意,她的心在震顫,有一種甜蜜悄悄的產生,有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產生,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也不想去想的,可是此時的她已經沒有了那種拒絕的意識,只想這麼想,她真想嫁給他,做他的妻子,一輩子不離不棄。
雖然君悔和古辰僅僅對視了不到數息的時間,可是對於此時的君悔來說好似已經經歷了上千年之久,她也好像和古辰認識了上千年之久,也喜歡了古辰上千年之久,誰也想不到,從沒有真正笑過的她此刻竟然笑了,儘管那個笑只是微微翹了翹嘴,而且還是在面具下面的笑,可是她卻是真正的笑了,笑的那麼真誠,笑的那麼無所顧忌。
此時大殿之內的人都沒有發現君悔的一異樣,只有古辰自己看到了,他還將君悔那個真誠的笑捕捉到了,心裡有些觸動,那種感觸代表著什麼他這個年紀卻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很甜也很暖。
君悔現在再也無法忍受內心那種煎熬,她想要衝上去,雖然意識早已經混沌,但是她還是有剋制,就那麼忍受了對她來說的幾千年的時間,可是如今當那種強烈的感覺越來越熾烈的時候,就如烈火一般熾烤著她的心,她再也無法平靜,就這樣慢慢站起身來,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前面的古辰兒站起身來,然後向前輕輕的走出了一步,兩步,當將要跨出第三步的時候,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再也沒有跨出,本來迷離朦朧的雙眸竟然漸漸清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