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語不驚人死不休,蕭雲州一句話激起了千層浪,眾人紛紛漏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蕭雲州“丞相,您也知道我國在明德八年舉行了科舉之後,到現在將近十一年沒有舉行過科舉,您怎麼能確定今年會舉行科舉?”
“丞相,如今朝堂未穩,恐不適合重開科舉。”
明德八年,昭宗皇帝見國內形勢逐漸好轉,便在眾大臣的請求下重開停滯了五年的科舉,三年後本應繼續科舉,卻因微山王聯合南蠻叛亂而終止,後又因逐漸激烈的朝堂鬥爭而放棄舉行,到如今已經有將近十一年的時間,而這段時間朝廷的人才擴充都是由各級官吏推薦,這就使得很多無才無德之人進入朝堂,也讓很多人發了財,這也是眾人不願意重開科舉的原因。
看著底下的眾人,蕭雲州很明白他們想要什麼“諸位,天下讀書人何其之多,多少人空有一身報國才華卻因沒錢賄賂上官而無法實現,如今我等重提科舉,讓天下讀書人由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
那你們覺得,他們會感謝誰?感謝太后?不!他們會感謝的只有那些為了天下士子而不畏強權的你們!你們將名垂青史!諸位,誰同意,誰反對。”
“我等謹遵丞相之令,為天下士子開路!”吏部右侍郎直接起身表態,其他眾人也紛紛跟隨附和。
為國為民?狗屁!名垂青史?廢話!最讓這些人心動的,是當他們重提科舉之後,自己的聲望會海量的增加,甚至如果有幸成為命題官,那日後將會有無數計程車子前來拜訪自己,這便是增加了自己的聲望,那你來拜訪我不能空手來吧,這樣便是合情合理的受賄。
就算不能成為命題官,那內些自己家鄉和門派的考生來到京城要不要拜訪一下前輩?拜訪前輩要不要帶禮品?不收的話是不是寒了家鄉士子的心了。
萬一自己的後輩考上了,日後同朝為官了,自己在提攜提攜他,日後有事了,大家都是同鄉(師兄弟)你能不幫我嗎?總歸日後有人幫你,同鄉同學總還是比其他人親近的。
戶部尚書府,戶部左右侍郎,兵部右侍郎,大理寺少卿在參加完蕭雲州的宴會後便來到陳潤安府中議事。
“諸位,昨日太皇太后給我發來密信,要我等於後日朝會之上提議重開科舉。”待眾人落座,陳潤安便將自己前些日子得到的命令傳達給眾人。
聽到太皇太后想要重開科舉,眾人一時也是不知所措,畢竟那麼多年沒開科舉,朝堂大臣已經形成了利益鏈條,萬一一個失誤,給了太后一黨機會,自己一黨將會被徹底打進谷底。
“亮臣啊,這個提議是否太過於冒險了?要知道那麼多年沒開科舉,朝堂大臣們針對人才的選拔早已形成了一系列規則,如今我們貿然提議重開科舉,就必將觸動眾多人的利益,這裡的利害關係你可想清楚了?”大理寺卿諸葛齊博首先提出反對意見。
見有人帶頭,戶部左侍郎蔚知秋也提出了反對意見“是啊,陳大人,別看大家平日和和氣氣的,可萬一動了人家的利益,別說朝中大員,就連咱們底下的人可能都不會願意。”雖然蔚知秋是陳潤安的鐵桿追隨者,但面對如此情形也是想要保全自身。
見兩位重量級大臣紛紛反對,陳潤安看向了一旁還未說話的戶部右侍郎張磊“伯明,你覺得呢?”
“大人,在下認為可以嘗試一下,但需要同朝中各大臣通氣,並且要給予他們一定的利益才可一試。”張磊本想在角落裡安靜的做個美男子,但見眾人目光都落到自己頭上,便硬著頭皮講出了自己的見解。
“伯明所以言皆是妄想罷了,且不說如何能讓朝中大臣同意我等想法,就說著利益分配一事,如何才達到所有人都滿意的程度?而且誰能保證此事不會被太后一黨所知曉?”張磊話剛說完,蔚知秋便果斷反對了張磊的意見。
“好了,德才啊,你也不用那麼激烈的去反對伯明。”見蔚知秋言辭激烈,陳潤安連忙制止了他“這次的提議是太皇太后直接下達的命令,並且也不是我們孤軍奮戰,兵部,工部和衛尉寺會同我們一起提議,丞相的人也會提出此議,此外儒墨兵農雜法道名各家也會向朝廷施壓。此外,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太皇太后的意思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鬧得越大越好。
諸位,我們這次提議的主要目的,不是制止太后一黨發展,而是為未來陛下親政提供充足的人才。”
聽完陳潤安的話,眾人也都無法進行反駁,但轉念一想,自己這些保皇派的人,為了陛下的未來奮不顧身,未來陛下親政,能不記得自己的好嗎?但很多人還是害怕陛下爭不過太后,未來能不能親政還是個問題,可是一想到太皇太后如今已經出手便不再說什麼。
盛府,刑部尚書盛敬全正在會客,吏部尚書寧謙正在坐在他的對面,面對寧謙的來訪,盛敬全拿出了上好的茶來招待。
“公正的茶就是好啊,恐怕不是很容易得到的。”淺淺品嚐了一下盛敬全泡的茶,寧謙便恭維了起來。
“哈哈哈,延和前來,我怎敢不用好茶,家中晚輩所獻之物,延和若是喜歡拿去便是。”盛敬全笑了笑便大方表示要將此茶送給寧謙,說著便命人拿來了兩包包好的茶葉遞給了寧謙。
“這多不好。那我就謝過盛大人了。”寧謙嘴上說著不要,可在盛敬全將茶葉遞給自己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收下了。
“公正,此次前來一是恭祝元宵,二是太后得知太皇太后將三黨聯合起來,欲向太后施壓重提科舉,太后想問問你的意見。”接過茶包之後,寧謙便提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那太后是什麼意思?”盛敬全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他知道,寧謙既然來這裡了,肯定太后給了明確的答覆,詢問自己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寧謙很實誠的將慕容雪鳶的意思告訴了盛敬全“太后的意思是目前的形勢還不適合舉辦科舉,畢竟這些時日以來,我們靠著官員舉薦已經將我等的勢力佔據了大半個朝堂,只要再堅持半年,整個朝堂便都會是我們的人,等到時候便可再開科舉。”
聽完寧謙的話,盛敬全笑著給寧謙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那便按照太后的意思辦便可,以後這種事,延和你派人告知我便是,不必親自前來。”
“不可不可,此時必須要你知曉全貌的,要不是商議此事時家僕說你在會客,我便與你一同前往商議了。”接過盛敬全的茶,寧謙急忙向盛敬全解釋,他知道盛敬全此時已經生氣了。
“竟有此事?”盛敬全故作驚訝的說道,接著便叫來管家說道:“我不是說了,寧大人來見我,不管我有何事都要給我稟報嗎?”
管家也是人精,怎麼會不懂盛敬全在順坡下驢“對不起老爺,內個家僕不懂規矩,我回去便好好教育教育他。”
“打死餵狗吧”見管家如此著道,盛敬全便揮了揮手讓他下去,接著便向寧謙說道:“家僕不懂規矩,延和切勿見怪。”
“無事無事。”見盛敬全主動下臺階,寧謙也不再說什麼,見時辰不早,便主動告辭回家。
送走寧謙回到書房的盛敬全剛坐下,一名富商打扮的人便從一旁的暗道走出。
“這件事情,將軍怎麼想的。”見富商出來盛敬全便向其詢問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將軍認為,盡五分力阻止便是,坐山觀虎鬥是最好的辦法,日後若有機會將太皇太后踢出朝堂便是最好不過了。”富商站在一旁說道。
“行吧。”聽完富商的回答,盛敬全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說道,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關在籠中的猛獸,自己的一切都被別人安排好,絲毫沒有自己發揮的空間。
什麼什麼?你問他們為什麼沒人在乎那個家僕?大人給了你一口飯,讓你的家人不被餓死,你為他買個命怎麼了?很讓你為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