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被燒了?”雀兒一聽,急了:“一個姑娘?難道是金滿院的人?”
“不會,金滿院如果要報復,安排打手就是,而且也不會貿貿然這麼燒屋子,他們知道我們來找匪爺了,又私自下了生不如死藥,這緊要關頭,沒那麼大膽子。”
林見秋搖了搖頭,否定了雀兒的想法。
“兄弟,你可知那姑娘是誰?”林見秋問道。
“我忙著回寨,沒問,只是聽人這麼一說。再說了,你那地方離城裡頭遠,加上你中了毒,這小民們也不知你中了什麼毒,傳來傳去的,也不敢靠近,具體不大清楚。”
得,只能下山看看了。
莫不是八碗女俠給我燒的?!
也不知怎的,騎著馬的林見秋腦海裡冒出女俠的模樣。
“我估計不是有人刻意燒家,燒了也沒多大意思,而且是一個姑娘……也許,是一個姑娘看著我們家不錯,暫住兩日,結果不小心做飯的時候燒著了,可不對啊,難道還有不會做飯的姑娘嗎?”
雀兒叨叨著。
這一叨叨,林見秋愈發覺得是八碗女俠了。
不會做飯的姑娘,可不就是她?就她那揹著掃把走天下的模樣,能會做飯?
一路騎了約莫兩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山下,遠遠地,就聞到了一股子燒東西的味道,只是看不到什麼火花。
“夜色闌珊,卻沒有火花,搞不好沒有被燒呢。”雀兒抱有僥倖心理,唸了這麼一句。
很顯然,雀兒錯了。
當馬停到河邊的時候,林見秋與雀兒傻眼了。這何止是燒得房梁都沒了,這簡直就是燒得只剩下渣渣。竹子的屋子,全部成了黑灰。
“到底是誰……是誰把我們房子燒了啊?!”雀兒一下從馬上上下來,哭著朝著房子跑了過去。這是她的家,雖然小,雖然破,可是這是她跟公子的家,心疼無比。
林見秋下了馬,一下馬,那馬便轉身就往山裡頭跑,老馬識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連老虎都能訓服帖的匪爺,訓好一匹馬知道歸途,自然不難。
“誰他媽的把老子的房子給燒了!”林見秋怒吼了一句,在匪寨呆得,這一口喊出來,怒火沖天,霸道得很。
“公子,別擔心,我……我們還有錢財,我都帶著的。”雀兒一聽林見秋生氣了,連忙放軟了聲音跑了過來,想讓自己的爺消消氣。
四周沒人答話。
“誰他媽的把老子的房子給燒了?!”林見秋又喊了一句。
這會子,突然聽到了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草叢裡傳了出來,緊接著,兩個拳頭伸了出來,看上去,似乎是剛睡醒,且伸了個懶腰。
“本女俠。”三個字悠哉悠哉,伴隨著哈欠。
不用說,這聲兒一聽就是八碗女俠的。
再一看,在不遠處的草叢裡坐起來一個人,面上戴著面紗,額頭上全是黑灰,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可頭卻微微昂著,不失驕傲。
林見秋快步走過去,這會子,八碗女俠也站了起來。
只見女俠額頭面前的頭髮,被燒得缺了個口……
“你……你……”女俠很明顯有些心虛,眼睛也不敢直視林見秋,嘴巴卻還硬得很:“不就是一小破屋嗎?本女俠賠你便是!”
說著,她黑漆漆的沾滿了黑灰的手,從揹著的包裹裡掏了掏,掏出兩錠金,伸到林見秋的面前:“夠不夠?不夠我還有!”
真有錢啊,這富婆!又是那種只在官府流通的特質金!林見秋不由地乍舌。
“你再建一個不就行了嗎?就這房子,還沒我家的茅房大呢!”八碗女俠伸出手搓了搓鼻子,鼻樑也黑漆漆的。
“你身為江湖中人,眾人敬仰的女俠,燒了我這麼一個小民的房子,不但不道歉,還說我的房子不如茅房?”林見秋這個職場老手,先捧後殺,一下就震住了女俠。
女俠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要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八碗女俠活這麼大,從未跟人道過歉。
“你這算哪門子大俠,師出何門?我定要找你師傅討個公道!”
一聽要找師傅討公道,女俠的臉色瞬間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