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掌門!”
眾人伏地叩謝。
美姬扭動著腰肢,按照林掌門的要求,親自將金錠一個個放到了書生們的桌子上,只聞得院子裡散發這一陣陣女人的香味,撩人無比。
可他們不敢抬頭,更不敢看,唯有深深叩拜時,瞧一眼這兩姐妹一閃而過的鞋面子。
軟布鞋,紅白的面,小巧玲瓏。
這種女人,不是他們可以幻想的。在沒有進入林氏媒體之前,他們甚至連遠遠地見這種女人一眼的機會,都沒有。能見到的,也就是外城那些個想要進入島內的姬,而已。
而金錠,在這之前,也是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存上那麼一個的金額,如今,卻只跟了林掌門這麼幾個時辰,便靜靜地落在了桌子上,歸了自己。
而且,還是由如此美顏的姬,親自送到。
這一切來得那麼快,那麼突然,讓這些書生恍若夢中。
在最前面的老書生顯得格外激動,他拿起金錠,緊緊地握在手裡,在貼近胸口,輕輕道:“如果我能早二十年遇到掌門您,我的兒,便不會死了。”
“好好跟著林掌門做吧,也有一處安生。”
“是啊,上哪找這麼好的主子,剛進了院,哦不,剛進了幫,就給一錠金。”
幾個老書生眼圈都紅了,若非孤苦無依,又怎會在花甲之年來江湖之地謀生?
“這幾位年紀大了,經不住這麼熬夜,且先去休息吧。”林見秋看了眼這幾個老書生,道。
“不不不,明兒個還得報道,這一堆的事兒呢,老朽扛得住。”
“對,我們扛得住。”
幾個老書生連連搖頭,只是這年紀大了,肯定不如年輕人,雖然沒有哈欠連天,卻也是滿臉疲憊。林見秋看了看這幾人,只見其中一人相貌堂堂,一頭鶴髮,看著十分穩重。
心裡琢磨著,這幾個老書生用來寫周正的稿子,倒很好,若是能在這裡頭出幾個管家,也是很不錯。畢竟年紀大一些,管事也就更為周全些。
“這位老先生,請問貴姓?”林見秋問道。
“免貴姓李,李秋水。”
“方才你說,若是早認識我二十年,你兒便有救,是何事?”
“家境清寒,娶妻不易,人到中年方得一子,無奈染病,我這當父親的無能,請不起最好的郎中,就……隨後,我妻自縊。”說到這,李泅水言語中頗為哽咽:“此時,孤苦無依,幸得掌門不嫌,將我等將死之人收入幫派,謀得安生。”
短短几句,便是這李秋水的一生了。
確是個可憐人。
“你可有什麼理想。”林見秋問道,問這句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看了徐知彼一眼,要知道徐知彼的理想著實宏偉,令人敬佩,卻不知這老翁可有何理想。
“都是埋了大半截身子的人了,並無其他理想,只想著能謀得一飯,片瓦遮身,即可。”比起徐知彼的‘為君謀略,以平天下’之志,這個飽經滄桑的老人的理想,著實樸實了些。
“不對吧。”林見秋笑了笑:“若是老先生真的這麼想,去文墨店找個活兒便是,又何必來千島宴席這,探這個風險呢?”
李秋水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文墨店哪會要我這等老人?我來這,也是想著賭一把,若能謀得好活,有一番作為,便竭盡全力多活幾年,若沒有……”
他邊說著,邊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小布袋子。
“若沒有,便吃下砒霜,一死了之。”
林見秋不知道他這一生經歷了多少苦難,但一個能隨時面臨死亡的老人,雖可憐,可臉上的神情卻不卑不亢,頗有一種不想苟且偷生,若行,哪怕花甲之年還要爭一爭,若不行,便死,且對死亡毫不畏懼。
林見秋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又看了看其他老人。無一人有李秋水這等風姿和對死亡的平靜。
此人,可用。
“從今兒起,你便是林氏媒體的管家。”
林見秋這一開口,全院子的人瞬間抬起頭,齊齊地看著李秋水,而李秋水也十分訝異,花白的鬍子隨著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也抖了抖。
“徐知彼,把箱子的鑰匙給李伯。”林見秋指了指李秋水。
箱子放著所有的錢財,鑰匙暫時放在大弟子徐知彼的手裡。
“是。”徐知彼說著,快步上前,將鑰匙遞給了李秋水,林見秋看他一眼,倒沒看出他有什麼不情願,只是非常錯愕,並帶了一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