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的府邸果真不一般。
林見秋不由地感嘆,這階層分化如此嚴重,衣食住行不一般,就連伺候的奴,質量都不一般。就說女俠身邊的那個貼身奴玉溪吧,生得嬌小可愛,可一出手就嚇到了林見秋。
只見院子裡一罈巨缸,裡面盛滿了水,別說林見秋推不動了,就是來十幾個壯漢,要推動都需要體力。
“暗道在這裡。”玉溪低聲說著,四處看了看,雖然院子裡的奴都被她使喚出去了,但還是十分謹慎地四處看了看,隨後內力暗湧,一掌就推開了那巨缸。
並非按了什麼按鈕,而是硬生生地推開巨缸。
女俠身邊的貼身奴,這身手非同凡響,估計連六級武士,都打不贏那丫頭。
“來。”玉溪率先鑽入了地窖。
林見秋緊隨其後,腳步卻有些遲疑。
怎麼說呢,這感覺太像偷情了。
“怎麼了?公子?”玉溪果真七竅玲瓏心,林見秋的步履只是稍稍遲疑,她就敏銳地覺察到了,轉過頭來看著他。
在有些昏暗的地窖中,玉溪依舊保持著施一依身邊最為信任的奴所該有的儀態,也與林見秋保持著禮貌卻不至於疏遠的距離。
“她有什麼話要跟我說?我的意思是……”林見秋估摸著,這玉溪應是可以信任的人,於是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答應她的事,我會做到,但是現在江湖眾人都在,我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去閨中小姐的閨房,若是被發現,那我要操控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女俠的名節,得護著。
雖然對於林見秋來說,他就是喜歡女俠,為了解毒隔著紗親了一下,這都是他主動出擊,女俠現在並不自知自己其實也喜歡上了,但算不上名節不保。
比起現代談戀愛,這些都是幼兒園的水平吧?
可時代不一樣,該顧忌得還是要顧忌著,此時四處是人,而女俠也亮了身份,那麼多人的眼睛看著他跟著步入府邸,本就會有所謠言。
若是讓人發現他偷偷摸摸到了她的閨房,那豈不是……
“不會有人發現的,此島以前用得少。”玉溪的聲音冷靜非常,她就這麼看著林見秋,從腰間拔出匕首。
明晃晃的刀,駭人的寒,哪怕只是女俠身邊的貼身奴,這匕首的檔次就比外頭許多武士要高了。她的匕瞬間落到了林見秋的咽喉處。
涼涼的,透著暗力。
“別說公子從這密道去小姐的房間不會別人發現了,哪怕我現在把公子你殺了,也不會有人發現,且能悄無聲息地將公子的屍骨送出去。”
玉溪的眉宇間露出狠,這狠可不是女俠的那種狠,而是發自骨子裡的,有閱歷有能力的狠。
林見秋直視她的眼睛,又看了看擱在自己咽喉的匕首,微微笑了笑。
“你……你居然不懼。”玉溪有些吃驚,吃驚之餘後,她露出了一絲淺笑和慶幸:“而且不但不懼,連絲毫慌亂都不曾有。”
“你是女俠的貼身奴,若貼身奴都出問題,千島又有何顏面立足與江湖?再說了,一個人是真的惡還是佯裝惡,我還是看得出的。”林見秋淡淡笑了笑,伸出手將她的匕首撥開。
“看來,小姐沒有喜歡錯人。”玉溪將匕首收了起來,微微昂首看著林見秋:“果然穩重。”
這神態,倒跟女俠有幾分相像。
“她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現在趕著要做禮物,想在施公解毒的時候呈給他,讓自己能在這多呆幾天。”林見秋直截了當:“若明日早上就被送出去,甚至今晚就被送出島,我沒有機會完成對她的承諾。”
聽了這一句,玉溪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說不出的表情,她看了看林見秋欲言又止。
“不過如果能在她閨房做這些,又有你幫我私底下找物資和人的話,倒也很好。”林見秋抬眼看了看長長的隧道,時間來不及了,得趕緊出去。
也不知施公那多久完事,如果能晚一點就更好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走了約莫百米,玉溪停下腳步,回過頭。
“公子,有一事,玉溪雖然身為奴,本不應該說,但玉溪跟著小姐一同長大,卻不得不說,哪怕逾越了主僕規矩,也得說。”
林見秋不由地嚴肅了起來,因為此時的玉溪眸子裡的悲涼,讓人彷彿身處在寒窟。
“請講。”
“玉溪是五歲的時候被送到島上,開始與小姐作伴的。五歲,也是施公開始長期閉關的開始,許是怕小姐寂寞,專門叫了約莫一百名如同我一般的小孩,可小姐就與我投緣,我被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