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服軟了。
這一服軟,周圍的人分兩波不同情緒的人:一波震驚;一波看熱鬧。
震驚的都是武林中人,知道要雲府李管事身份的人,雖然身為奴,可是卻被另一個幫派的掌門硬是按著,低了頭。
而看熱鬧的這一波人自然是門外擁擠在一起的這群小民。
他們雖然在前一天林見秋給雲大當家的宣傳中,瞭解到了江湖赫赫有名的雲府,可對於這群並無長見的小民來說,眼前這位林掌門的林氏媒體,那也是足以嚇死人的大幫派。
至少,壓住這位李管事,是綽綽有餘了。
底層小民,總喜歡看比自己地位高的人被碾壓,這種快感讓他們看這場好戲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這李管事服了,要我說啊,難得跟他廢話,打一頓打斷腿丟出去。”
“你沒看這林掌門是個大人物嗎?你以為大人物跟我們這些小民一樣,有了衝突就打一架?人有更厲害的鬥法。”
“要我說啊,不管是這雲府厲害,還是林氏媒體厲害,這是龍會盤著,是虎且臥著,是個奴……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對,我覺得你說的對,這李管事再厲害,就一個奴而已,做人啊,有個三五九等尊卑貴賤。”
小民們的交頭接耳,李管事也聽了一些細枝末梢,面子都丟盡了,可這種報道發出去,雲大當家的面子也丟盡了,到時候可不是摘了李管事一個人腦袋就能息怒的。
李管事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五個嬌羞的老婆,他不能為了這一時之勇而折在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裡。
“這……林掌門,您看啊,剛剛的確是誤會一場,這……”
“你看你說的,李管事,咱們都是朋友,對吧?”林見秋打斷了他的話,來回踱步,而周圍鏢局的人隨著他來回踱步,也來回地護著走。
浩浩蕩蕩的,倒是擋了李管事的目光,他只好也跟著來回踱步,好時時能與林見秋的目光對上。
“這報道呢,分兩種。”林見秋看了看兩個書生,這兩人將手中的報道舉了起來。
第一幅畫,完整地記錄下了李管事方才跋扈非常的樣子,旁邊還寫上了旁白:我現在就以雲府的身份,命令你!
第二幅畫,則是李管事與林見秋拱手的模樣,旁白的旁白,字很是奇怪,李管事看不懂。這是林見秋寫的字,他看了眼後,念道:雲府李管事與林氏媒體林掌門,探討文墨與媒體的區別,為雲府文墨店發展增光添彩。
“當然了,還有很多細節,很多不同的角度,他們還在畫。”林見秋指了指圍繞一圈依舊在執筆繪畫寫稿的書生。
李管事一看,這兩幅圖表達出了截然不同的意思。
第一幅,能讓雲大當家砍了他全家人的腦袋。
第二幅,不說能讓雲大當家重重地賞他吧,那也能讓雲大當家很是高興,畢竟自己的管事到哪都想著雲府的生意,有忠僕如此,有面兒。
林見秋小小地展示了一下一些小刊小報,尤其是娛樂媒體的報道方式:斷章取義法。
李管事一看,一下鬆了一口氣,連連拱手道:“那就煩請林掌門,如果可以的話,您就發第二幅。”
“行。”林見秋點了點頭,扭過頭吩咐書生:“發第二幅。”
危機接觸,李管事長長地鬆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神經一下鬆弛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溼透了。
以前跟其他幫派不是沒有打過交道,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陌生的幫派打了個焦頭爛額,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