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弟,你這麼有把握?”邱老大摸了摸下巴,站了起來,端著酒杯晃了晃,斜著眼睛看著林見秋。
“既然敢起誓,自然有把握。”林見秋朝著邱老大拱了拱手,又朝著在座的匪爺們拱了拱手:“諸位兄弟,雖然是匪,但這些年,這匪寨運營都靠花街和與鏢局合作,足夠大夥兒吃喝,除了搶姑娘,並未與尋常人結仇。對吧?”
邱老大一聽,眨了眨眼:“林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們與鏢局合作?”
“沒有匪爺劫道,哪有鏢局的生意啊?”林見秋使了個眼色。
他雖然不知這是何朝何代,但歷史總是差不多的。那歷史野史看了不少,只要有鏢局的地方,就必然有匪爺劫道。
自然有真的匪爺劫道,尤其是這趟鏢押得遠的時候。這世界小國眾多,一般鏢局的手再長,也很難跨國。運送貴重物品,又是長途運輸的時候,的確需要鏢局。
可絕大多數的情況,僅僅是匪爺與鏢局之間的合作而已。
尤其是短途,鏢局有自己的路,一般不會有匪徒劫道。為了吸引生意,鏢局便會與匪爺合作,一個佯裝劫,一個假裝護,哄抬價格。
“我跟那花街的鏢局,可沒有合作。”邱老大立刻否認。
“花街的鏢局,自然是與西坡山的合作,絕對不會與您這邊合作,畢竟遠一些,才不會被人識破。”林見秋淡淡笑了笑:“鏢匪不做近生意,這是行話,對吧?”
邱老大眼裡閃過一絲慌張,他認真地再一次打量了一下林見秋。
他很難相信,這麼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是如何有的這麼驚人的洞察力,自然想不到,這位少年實際上是來自現代社會的三十幾歲老油條。
林見秋的見識和這份摔碗起誓後,無畏又穩重的氣質,讓邱老大發自內心地認可了他。
“試試也行。”賬房老頭壓低了聲音:“這人既然能讓金滿院高朋滿座,又能中那竹葉散的毒,還跟蘇府的人有聯絡,想必有過人之處。若真能解決這娘們兒騷的事兒,對我們寨子有利無弊。”
邱老大點了點頭,琢磨了一番後,站了起來。
“既然你有膽子,在老子的酒席上摔碗起誓。若你真能做到,我邱老大送你一份大禮!”
又是一份大禮。
林見秋心裡一寒……
這匪爺的獎勵尿煮蛋,已經見識過了……
他對這大禮沒什麼興趣。他要的是,是結交東坡山匪爺這份人情,要的是以後能長期跟東坡山合作的業務。久在媒體工作的林見秋明白,他要在這世界將媒體公司開下去,這黑白兩道都重要。
既然那生不如死之毒,將他送到了東坡山,那就絕對不要放掉這一次積累人脈的機會。
“禮就不必了。”林見秋拱手道:“這事兒做好了,邱老大高興就行,這也是感謝邱老大解毒之情,還有這美酒之誼。”
有情,還有誼,這事兒只要拉開帷幕,無論是否成功,關係都近了。
沒想到邱老大臉色一變,冷冷地笑了笑:“別扯這些沒用的,老子從來不欠人人情。敢在老子酒席上吹牛,這沒什麼,但敢摔碗起誓,那就得按照規矩來。你若是做不到,就丟進那虎籠子,喂虎!”
這言辭十分兇狠,難怪是匪徒之首,說起話來令人膽寒。
“好!”林見秋雖有些畏懼,可言語中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微微一笑,將手背在身後。
“若你真做成了,那我邱老大也不會虧待你。”邱老大看了眼賬房老頭:“把新下的虎崽子拿過來,給他看看。”
虎崽子?!
林見秋以為自己聽錯了。
送虎崽當坐騎,這大禮果然夠獨特,比尿煮蛋還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