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小沫一頭黑線,那還開啟門做生意?再說了,她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不是會員的?
錢小沫扭捏地看了自己一眼,難道她的打扮這麼寒酸?
“我……”
“請問是錢小姐嗎?”
錢小沫正要告訴她們自己是被人約來的,還沒開口,大廳裡忽然走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兩個禮儀小姐對他畢恭畢敬,應該是會所經理級別的人物。錢小沫趕忙應了一聲,經理立刻引著錢小沫進去,兩禮儀小姐都不敢再多話。
跟著經理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錢小沫這才站到了一家包間外。
經理叩了叩門,“錢小姐已經到了。”
“進來。”
經理為錢小沫開了門,她道了聲謝,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經理在她身後將門關上,輕輕的一聲“砰”,錢小沫顫了顫,忽然開始後悔自己不該來。
“錢小姐,好久不見,請坐。”
“……”
錢小沫抿了抿紅唇,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問好,只是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聽榮祥說,你已經知道榮麟的事情了。”
連老爺子徐徐地抬起頭來,將一杯功夫茶遞到了錢小沫的面前。
錢小沫點了點頭,她就知道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她不得不來。
“或許我們的相處並不愉快,但我畢竟是榮麟的父親,他是我的長子也是我看中的錦麟地產的接班人,我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為了他好。現在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怪誰,權當是命中註定的孽緣…”
孽緣……錢小沫的心一顫,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心裡黏糊糊的都是冷汗。
“我也實在不願意來麻煩錢小姐,但現在也只有你,能為他做一件事。”
錢小沫猛地抬起眼瞼,因為緊張和內疚,她口乾舌燥又急切地說道:“能有我幫忙的地方嗎?”
連老爺子冷冷一笑,“幫忙,也是為了填補你愧疚的良心吧…錢小姐,榮麟現在的視力情況不容樂觀,病情急速惡化,我已經不想追究當初的原因,畢竟於事無補……國內最頂尖的醫生全部都束手無策,我已經聯絡好美國最權威的視覺神經醫生,榮麟必須去美國接受治療,可現在唯一的問題,竟然是他寧願一輩子失明,也不願意離開中國,離開……你…”
茶杯“咚”的一聲落在茶桌上,茶水沿著桌角一路潺潺流去。
錢小沫正想要喝一口茶水潤潤的時候,連老爺子話音還未落地,她捧著茶杯的手猛地一軟,目瞪口呆地望著連老爺子,不躲也不閃,任由茶水浸染她雪白的裙子。
“連榮麟,他……”
“你沒有想到,我也不會想到,他會對你死心塌地到了這樣的地步……”
連老爺子的語氣裡多了幾分沉重和無奈,源自一個父親對一個兒子的擔憂和焦急。錢小沫一時間沉默無語,眼前的這個老人失去了往日的威嚴和霸氣,現在的他只是為兒子痛心疾首的父親而已…
只是一個,恐懼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悽楚老人。
“這些東西,你可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