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榮麟咧著嘴角壞笑著,帶著些許的無奈和悲酸。
連榮麟始終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始終以為雷銘和錢小沫已經越走越遠,卻從來沒想過,原來自己才是被雷銘操控的棋子…錢小沫雖然和雷銘已經離婚,但他們之間的距離卻從未拉遠過,反而心與心之間,卻始終都沒有距離。
連榮麟,感到了危機。
哪怕是雷銘和錢小沫結婚的時候,他也沒有這種危機感。
這樣的感覺,就好像連榮麟眼睜睜看著手裡的沙子流逝殆盡,自己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連榮麟答應了和雷銘合作,卻並未告訴雷銘,自己為了取得組織的信任所做過的事情。
“雷銘。”連榮麟皺著眉頭看著他,“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說。”
“你知道我對小沫做過什麼,也知道孩子不是你的,你卻只是為了保護小沫才離婚?”
“是。”
連榮麟難以置信地搖著頭,“難道你就沒有……沒有一點私心,認為小沫背叛了你,你很氣憤,所以你要和她離婚?”
雷銘忍不住一笑,目光炯炯地望著腳下霓虹璀璨的都市,“我氣憤,但我不會離婚……如果我今生認定了一個人,並且我相信她也認定了我,那麼無論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無論是怎樣的瑕疵,我都不會因此而改變對她的看法。我知道,小沫認定了我,我也認定了她…一旦認定,便是一生一世…因為,害怕生命中沒有她的惶恐,更勝過,我對她身邊其他男人的嫉妒……”
連榮麟沉默了。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淡然的一個轉身,月光拉長了他蕭索的背影。
“我回病房了。”
“你的傷不打緊?”
“聯手對付組織的事情,我回頭會和你聯絡。”
連榮麟答非所問的離開了,身上的傷怎及他心裡的傷?
風撩起了雷銘的碎髮,他的臉上再度浮現出難得的幸福笑意。
“小沫,等我…”
……
連榮麟從天台回來的時候,錢媽已經睡著了。
他站在病床邊上看著錢小沫,哭得累了,她也已經睡了過去。
連榮麟看著溼透的枕頭,他細心的用胳膊撐著她的頭,重新換了一個枕頭。
錢小沫睡得很熟,緊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雷銘。
連榮麟在病床邊上坐下,緊緊握著她的手,眼眶裡忽然泛起了隱隱的淚水。
他以為自己和錢小沫的距離正在漸漸拉近,其實這一刻他才明白,他近一步,錢小沫就會遠一步。錢小沫從來沒有給過他機會,只是他一廂情願的不想看清這個現實。雷銘的話,卻將他不得不打回了原型。
連榮麟合上了雙眼,狹長的睫毛上溼潤得沾著淚珠,他豐潤的雙唇在錢小沫的手背上輕輕一吻,心卻像是被人扔進洗衣機洗的天翻地覆然後又被絞乾,扯得生疼,皺巴巴得憔悴。
第二天錢小沫醒來的時候,連榮麟一夜未眠,疲憊滄桑地盯著血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