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小身板,玩不了四兩撥千斤啊!”張文定苦笑了一聲,道,“別說水利廳和林業廳,就算是在市裡,我們縣也是墊底。”
“縣裡底子差,更容易出成績嘛。”木槿花不以為然地說道,“窮則變,變則通。經濟基礎好的地方,可以按部就班,經濟基礎差的地方呢,該大刀闊斧的時候,也要有乘風破浪的勇氣,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嘛。”
這一下,張文定算是徹底聽明白了,木槿花這是告訴他,反正燃翼縣底子差,該鬧的時候,就使勁鬧一鬧,真要搞出點什麼麻煩,上面也是能夠理解的——只要一心為公,沒什麼好怕的。
當然了,張文定也明白,木槿花之所以這麼說,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省裡有武賢齊罩著,張文定在下面幹事,只要幹出了成績,稍微出點格,那不僅僅不是問題,相反還會被說成有魄力有決斷,是個能幹事肯幹事的進取型幹部。
這種認識,有一定的道理,只是這其中的苦楚,張文定卻是不足為外人道。
與武賢齊之間的關係,這個是實事存在的。但是呢,張文定心裡卻覺得,自己和武賢齊之間,儘管是親戚,然而這親戚之情的感情,怕是談不上的。
上一次,在京城,武雲受傷,連累了師父,張文定自己心傷不已,也明白武賢齊那個時候就對自己有很大的意見了,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調到省地稅局去。
前不久,在燃翼,武雲甚至受了槍傷,差點喪命,就算現在傷好了,並且突破境界了,武雲自己很歡喜了,可身為人父,武賢齊卻不會在意什麼境界突破不突破,只會在意女兒的安危。
在出了事情之後,能夠讓自己以縣長的身份主持縣委工作,張文定並不覺得這是武賢齊對自己的關愛,而是覺得,這裡面更大的可能,應該是武賢齊出這一次手,以後都不會再幫自己了——這是看在武玲的面子上,劃清界線的幫手!
這些情況,自己心裡明白就好,倒也沒辦法對木槿花說清楚。
想著這些,張文定就笑了笑,道:“嗯,我明白了,謝謝老闆,打擾你的工作了。”
“幹工作要放得開手腳,也是要注意方式方法。行了,好好幹!”木槿花又叮囑了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
第二天,張文定回到了燃翼,把手頭緊要的檔案先看了看,然後便把呂萬勳叫了過來,問了問木灣電站的情況。
木灣電站存在的時間很長了,當年建電站的時候,縣裡確實參與了,但那個時候吧,呂萬勳都還只是剛當上科級幹部,又跟這些事兒沒什麼工作接觸,所以不是很清楚。
當然了,不管清楚不清楚,木灣電站的建設,有縣裡的一份功勞,但現在縣裡卻說不上話。呃,也不是說完全說不上話,畢竟電站是建在燃翼縣的地盤上的。
縣管不是現管嘛。
不管木灣電站是個什麼性質,總歸這玩意兒,它不是國家也不是省裡搞的,同樣不是市裡縣裡搞的,而是省林業廳和省水利廳弄出來的,還是屬於企業,並不是事業單位,沒有什麼級別。
所以,只和呂萬勳稍微談了幾句,等呂萬勳走了之後,張文定便把崔建勇叫了進來,吩咐道:“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去木灣電站看一看。”
這個安排,自然就是要調整明天的既定行程了。
“好的。”崔建勇沒有說明天的行程哪些要取消,而是問了別的,“那老闆您看,明天,你帶哪些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