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在浴池裡散坐調息,傷勢漸漸壓住了,但周天搬運極不順暢。
張文定的手臂已經接好,並沒有搞幾次,所以沒費多少時間。他是真的忍住了疼,武雲的手法也是真的不錯,若是她沒有受傷的話,恐怕速度會更快。
給武雲療傷的時候張文定沒有喊過,讓武雲接骨的時候張文定也沒叫過,但現在,張文定卻不停地哼著,臉上表情無比痛苦,彷彿手臂剛剛骨折似的。
黃欣黛一會兒到浴室裡看武雲一眼,卻不敢打擾她,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陪著張文定說話。
張文定這時候疼得睡不著,有個人說話也可以分散一點注意力,黃欣黛則是要多問一些關於武雲傷勢的細節問題,問題問完之後,她也要靠著聊天來緩解心裡的焦急。
所以,二人倒還挺有話題可聊的,但都不往沉重的話題上扯,生怕一說到沉重的話題會加重心理負擔。
聽張文定越哼越難受,黃欣黛就忍不住道:“要不,我叫個醫生過來,給你打針麻藥。”
張文定微微搖了搖頭,臉上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不用。想當年,啊,關二爺刮骨療傷都沒打麻藥,我這個,算個什麼呀。”
黃欣黛道:“你還真敢比。”
張文定道:“這有什麼不敢比啊,關二爺義薄雲天,我今天表現也不差吧?”
黃欣黛道:“那是,你今天表現得不錯,值得表揚。”
張文定道:“怎麼個表揚法?”
黃欣黛看著他,似笑非笑道:“你想要怎麼個表揚法?”
“我想呀。”張文定嘴巴咂了一下,又疼得哼了一聲,這才繼續道,“我想的也只能是想想而已,還是不說了。”
“哼,你怎麼越來越色了?以前不這樣的呀。”黃欣黛翻了個白眼,威脅道,“等武玲過來了我要給她說,看她怎麼收拾你。”
“我倒是不要緊,就是不知道她過來了會不會收拾雲丫頭。”張文定一臉鬱悶地說,還看了一眼浴室方向。
黃欣黛也跟著鬱悶了起來,眼中佈滿憂慮,但轉瞬又精光閃閃了,以赴湯蹈火似的決然語氣道:“今天的事情,錯不在武雲。如果要怪,就怪我吧,不管他們要怎麼樣,我一力承擔。”
張文定搖搖頭道:“你承擔什麼?事情弄成這個樣子,已經不是承擔不承擔了,得想個辦法解決好。武玲太疼雲丫頭了,我怕她會跑回去鬧。你給她打電話,要她下飛機後第一時間就趕到這裡來,我要先和她談談。”
他的話沒有說透,武玲是疼武雲,但更愛他張文定。
為了他,武玲硬是頂住了所有壓力和他結婚,現在他卻被打斷了一隻手,再加上武雲的傷,武玲又豈能坐視?
可他卻不想看到武玲和家裡鬧得不愉快,這個事情只是一時的怒火,時間一久也就過去了,但武玲跟家裡的關係早就因為他而不算太融洽了,這次如果再一鬧,那肯定就是大鬧了,說不定會鬧得決裂,那想要再修復一家人的關係,難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武玲的事業能夠做得這麼大,她身後的家族功不可沒,若是沒了家族的庇佑,能吃了她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張文定和武玲在一起,也希望武玲開心,不希望因為他而鬧得她一想到家裡就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