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機想了一會兒,張文定覺得還是先不要和婁玉青聯絡,如果婁玉青一下子拒絕了的話,就比較不好了。
反正武雲現在在白漳,倒不如先跟武雲見個面。只要把那丫頭哄好了,到時候拉著她一起,別說婁玉青這個副廳了,就算要見財政廳的一把手,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了,財政廳的一把手見了面會不會給錢,那就很難說了。畢竟武雲只是武賢齊的女兒,不是武賢齊本人!
想到就做,張文定一個電話打過去,武雲很痛快地答應跟他見面,並且很霸道地安排了地方。
對於這一點,張文定自然不會計較什麼,不說二人的交情了,就她那個常務副省長女兒的身份,張文定就沒辦法定地方叫她過來啊。
一段時間不見,武雲整個人又有了些變化,幾乎已經看不到青澀的影子了,站在張文定的面子,那神態跟武玲極為相似,看來沒少受她小姑的影響。
不過,比起武玲來,還是少了些沉澱,但卻多了一分英武——她現在不管是心性還是拳法,都正在意氣風發的時候,離返樸歸真還有些距離。
“丫頭,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美。”一見面,張文定就開玩笑道。
武雲就笑道:“少跟我口花花,你這套對我沒用,留著哄小姑去吧。”
張文定哈哈笑道:“把你哄好了,比哄你小姑管用。”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武雲翻了翻眼皮子,道,“你不是說明天才來的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張文定哄人的話那是張嘴就來:“我們家云云公主有指示,我左思右想,還是拖延不得呀,所以今天冒雨趕來了。”
“哼,我還不知道你?純粹就是個官迷!”武雲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行了,看在你態度不錯的份上,只要今天酒喝好了,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張文定很乾脆地站了起來,把酒倒滿,直接就端起了杯子,對著武雲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不就是喝酒嘛,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酒量又長了!”
“酒量長不長,你哪次又喝贏我了?”武雲端起杯跟他碰了一下,一仰脖子便當先幹了一杯,豪氣十足。
酒一喝開,二人就又回到了當初那種如兄弟般親密的關係了。
別看武雲嘴上說得兇,實際上卻並沒有猛灌張文定,除了第一杯是一口乾的之外,後面的酒,二人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邊喝邊聊天,聊目前的工作和生活,聊以後的規劃和目標。
不知不覺,一瓶茅臺便被二人分了。
武雲感慨道:“也就跟你喝酒最自在。”
張文定就笑著道:“怎麼,最近是不是都在喝紅酒沒喝白酒啊?”
武雲拍了拍桌子上另一瓶還沒拆開的茅臺酒,道:“差不多吧,再分一瓶,怎麼樣?”
“別喝了吧,現在剛剛好,明天我還有事呢。”張文定搖搖頭道,“你這幾天是休假,我是忙得不得了,四腳不沾地啊。”
“縣裡的工作有那麼忙?”武雲問了一句,不等張文定回答,便又繼續道,“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當官就那麼有意思嗎?”
張文定道:“有沒有意思這個就見仁見智了,不過,心裡總會有份責任。”
武雲翻了翻眼皮子,對張文定這個話表示不屑,卻也沒有說他講得虛偽之類,而是動手開酒。
她才懶得管張文定明天有沒有事,反正現在她正喝到了興頭上,要她馬上就停下來,那是不行的,就算這瓶酒開了只喝一點點,那也得喝。
張文定也沒阻止的意思,看武雲這意思,應該也不會喝得太狠,這第二瓶,再喝個三分之一,最多半瓶應該就差不多了。就算她要喝完,那也得陪著,還指望著她出面到財政廳領導面前鎮場子呢。
“以後你到南鵬去了,咱們見面的機會就比較少了呀。”張文定往嘴裡塞了口菜,搖了搖頭,卻是不知道這話究竟要表露個什麼心情。
“在隨江也沒見過幾次面。”武雲說出這個話來,多少還是有點埋怨的味道,含義複雜地看了張文定一眼,她又道,“你和小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大家都挺關心的。”
張文定就奇怪了,這丫頭怎麼關心起了這個?
要說武家的人挺關心,這個話張文定相信,只不過他也明白,那些關心裡面,恐怕味道也是各不相同的吧?
“這個要看你小姑的意思了,我一切聽她的指揮。”張文定給了這麼個答案,很想問一下她家裡有沒有人忙著給她找物件,但又怕她反應太過激烈,還是沒問,換了個問題道,“你明天沒什麼活動吧?”
武雲搖搖頭,問:“怎麼呢?”
張文定知道這時候的武雲又恢復那種直來直去的豪爽了,趕緊開門見山道:“明天我想請財政廳的領導吃個飯,想請你幫忙鎮一下場面,最好能夠幫我約一下。”
武雲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看著張文定,看了有兩秒鐘,才說話:“你這次來白漳是要錢的?我記得你好像是分管農林水的吧?到農業廳林業廳要點錢說得過去,財政廳的錢,不歸你要吧?”
這個話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
你張文定只是個一般的縣政府副職,跑到省裡跟相關廳局要點錢下去,這個無可厚非,只要你自己有關係要得到;可是財政廳的錢,那是縣政府一把手的事情,或者你們縣裡財政局長上來也行,你一個排名靠後的副職跑過來要,算怎麼回事?
張文定嘴唇動了動正要說,猛然靈光一閃,心中苦悶不已。
正如武雲所說,財政廳的錢,不歸他要!現在不歸他要,以前那筆五百萬的款子,也不歸他要!
是的,那五百萬是用農村工作的名義批下來的,然而他不應該直接找財政廳批。好吧,就算他要親自找婁玉青,那當時也應該請縣政府一把手姜慈出面,他從旁協助,這才算擺正了位置,而他直接從省財政廳要到了五百萬,貌似有點打姜慈的臉的意思了。
操,怪不得老薑硬要逼著自己來省裡要錢了,原來根子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