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大嬸被一個英俊的公子哥用汽車送回來後,豔翠就開始魂不守舍。希留科夫每次來的時候,她也不像以前那樣熱情了。只是強忍著心裡的厭煩勉強應付。
她一改以前的作息習慣。每天早早的起床,精心的梳洗打扮。
張大嬸早上要買菜出門,豔翠必然要和她娘撒嬌,也要跟著出門,陪著張大嬸一起去買菜。
她心裡希望能在路上再一次遇見那個闊少爺。
張大嬸對豔翠的心思心知肚明。但是她沒有說破,只是心裡暗笑。
可是出去幾次,一次也沒有遇見那位公子哥。豔翠心中悶悶不樂。
其實就在豔翠第一次和她娘出門買菜的時候就被在暗中觀察的於浩然看見了。他知道魚已經上鉤了。
但是於浩然並沒有馬上現身。現在還不是時候。這就像釣魚一樣,魚剛咬鉤的時候不能提魚竿。一定要再等一等才行,這樣魚才不能脫鉤。
直到第九天,豔翠已經不再抱有希望的時候。於浩然又一次坐著汽車停在母女二人的身邊。
“張大嬸上街買菜回來了?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家?”於浩然笑著問道。
其實於浩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張大嬸就已經開啟車門要上車了。能讓女兒甩掉那個渾身是毛的希留科夫靠上這個有錢有貌的公子哥,她這個當孃的也著急呀。
只是豔翠這時卻漲紅了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低著頭羞澀的不敢向前挪動一步。
“豔翠,你這個死丫頭趕緊上車呀!”張大嬸假意罵道。
豔翠還是一動不動。
於浩然笑吟吟的走下汽車來到豔翠面前,他拉起豔翠的手把她扶到了汽車後排座椅上。而自己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汽車重新發動。興奮的張大嬸與於浩然說個不停。豔翠低頭聽著兩個人交談,一語不發。可是一顆心卻激動的發抖。
“於先生,這一次一定要到家裡坐坐。我好好做幾個菜讓你嚐嚐。”張大嬸臨下車時說道。
她的話剛說完就感覺女兒在她胳膊上偷偷的掐了一下,她這才猛然想起來家裡還有一大堆希留科夫的衣服鞋子和其他物品,是萬萬不能讓於先生進門的。
“哎呀我給忘了,家裡現在正在修房子。實在是不方便接待於先生。要不過幾天我們一起去太陽島玩玩怎麼樣?我請於先生吃飯。”張大嬸眼巴巴的看著於浩然。
於浩然大致能夠猜到母女兩個人不讓自己進門的原因。但是他只是微笑的點頭說:“好啊,禮拜天我開車來接你們。咱們去松花江上划船。”
在等待的幾天時間裡,母女兩人是在驚喜中度過的。只是可惡的希留科夫又來過一次,讓兩個人敗興不少。同時心裡就更希望能儘快的擺脫這個俄羅斯惡魔。
禮拜天的早上,一輛嶄新的轎車停在月牙街豔翠家的門口。早就打扮好了的母女二人把精心準備好食物和其他物品放到車上後,也興高采烈的上車。轎車向松花江邊駛去。
“於先生你準備了一艘遊船?”豔翠一下轎車就看見江邊靠著一艘遊船,而且跳板已經搭好了。
剛說完這句話豔翠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她以前坐過兩次遊船,都是陪逛妓院的客人一起坐的。
這艘遊船是靠人力踏板驅動的,已經有兩個下人在那裡準備好了。就等著於浩然和這母女兩個人上船了。
於浩然小心翼翼先扶張大嬸從跳板上船,又拉著豔翠的手一步一步的向遊船走去。
豔翠的心怦怦直跳。像這樣溫柔體貼的公子哥和豔翠在妓院裡遇見的人迥然不同,她既感到幸福又心裡難受得想死。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遇見於先生。
人都上了船,船工撤掉跳板。兩個下人踩動踏板,遊船慢慢的離開江岸向江心駛去。
除了兩個行船的人,船上只有於浩然和母女兩個人了。兩個女人馬上變得忙碌起來。
一樣一樣的小吃和水果被擺到遊船上的桌子上。
張大嬸居然拿出了一瓶伏特加。當她在家裡把一瓶伏特加也放到準備好的物品中間時,豔翠問:“出去遊玩,準備一瓶紅酒就夠了。為什麼要帶伏特加這麼烈的酒?”
張大嬸陰險的笑道:“都說男人酒後會亂性。我倒要看看這位於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豔翠瞬間從臉一直紅到脖子。
明媚的陽光下微風拂面,遊船在寬闊的江面上緩慢的走著。兩個女人聽剛從上海回來的於先生講發生在上海的有趣事情。
其實只是鄉下人的母女二人聽於浩然嘴裡十里洋場的繁華,心中不由自主的神往。
在她們心裡哈兒濱這個東方小巴黎就夠繁華了,沒想到還有比這裡熱鬧得多的地方。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能去上海見識見識。”張大嬸感嘆道。
“這好辦,下一次我去上海就帶你一塊去吧。簡單的很。如果豔翠小姐也想去,我一起帶上。”於浩然若無其事的說道。
“真的?”張大嬸張大嘴巴問道。她想象著於浩然能微笑著朝她點頭。
沒想到於浩然突然站起來,手指著江邊的一條小船對後面兩個行船的人喊道:“向那條小船靠過去!我朋友在上面,快點!”
母女二人轉過頭向於浩然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離遊船一百多米遠的地方,有一條小船。船上有三個人正在吃飯喝酒的樣子。
那三個人應該就是於先生嘴裡說出來的朋友。
真掃興!明明是三個人高高興興的說笑,突然要再插進來三個大男人!兩個女人的心情大壞起來。
於浩然的心裡卻是高興的很。他今天在松花江上能遇見小寶,正好當面向小寶炫耀一下自己的手段。同時,他也想用小寶的身份再一次的向母女二人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我可是有在關東軍情報部的朋友!
“錢先生!錢小寶先生!”於浩然隔著老遠就大聲喊道。
喊聲傳到小寶滾地龍坐的船上,讓正一邊喝酒一邊密謀大事的兩個人嚇了一跳。兩個人都有伸手摸傢伙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