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奉光第二天早上和小寶從澡堂子出來,小寶的意思就是馬上分手各回各家。但是張奉光執意帶著小寶走了很久。在哈爾濱的大街小巷上轉了好幾圈。
他時不時告訴小寶應該怎麼樣觀察後面有沒有人在跟蹤,應該如何甩掉尾巴。
經過這幾天張奉光對小寶的觀察。小寶的身手膽量都沒有問題,如果說有問題那就是膽子太大了一點。張奉光雖然沒有看見過小寶打qiang,但是也能猜到qiang法應該也不錯。這些幹鬍子是足夠了。
但是對於一個搞情報的人來說那就差得太遠了。
對於一個情報人員來說甚至qiang法和身手根本不重要。一些情報人員根本不會用qiang但是這些並不妨礙他們成為一個優秀的情報人員。
而這些東西,小寶需要學習的太多了。
臨分手的時候,小寶死乞白賴的把他身上那幾根特製的用來開鎖的鐵絲要走了。
張奉光在市場上買了一些菜拎在手裡很隨意的跟認識的人打招呼。
他在道外十二道斜街又租了一個小店鋪。他在鋪子裡面用鐵皮替人打製各種大小的鐵盆,燒水的鐵壺和鐵瓢。這門手藝他是從他父親那裡學來的。
家有良田千頃不如薄藝在身。有一門手藝在身上走到哪裡都不會餓死。這就是老人對他的教導。現在他用這門手藝掩蓋身份。
張奉光開啟房門,把手裡的東西放在菜板子上。他又反身關上房門。手伸進灶坑裡面摸了摸,用布包好的qiang還在。張奉光起身走進裡屋。
當一個情報人員需要用qiang的時候,那就標誌著最後時刻到來了。
裡屋用木板隔成上下兩層。下面是住人的地方,上面就放一些張奉光打好的水壺,洗衣盆之類的東西。
張奉光蹬著梯子爬上上面那一層。他把各種各樣的打好的東西搬開,裡面露出一隻手提箱。
手提箱裡面是一臺發報機。根據張奉光的經驗,這臺發報機拉出天線的發報距離也不過幾十公里遠。沒有辦法,天線太短了。這對於他的隱蔽是一件好事。
張奉光當時根本沒有問瓦西里這麼短的發報距離上級能不能收到。因為他知道組織上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或者有其他情報人員接收他的電文再一次轉發,甚至是利用蘇聯駐哈爾濱總領事館來接收電文。
滿洲國在世界上有二三十個國家承認。這裡面就包括蘇聯。而且蘇聯在哈爾濱就設立有蘇聯總領事館。
張奉光拿出手提箱裡面的密碼本很快根據小寶告訴他的訊息擬好電文。然後張奉光開啟發報機,拉出發報機的天線把這段電文發了出去。
這段電文很重要,今天晚上他還要重複發一次。
現在所有和他曾經有過聯絡的情報人員都回去了。這足以證明組織對他和小寶這兩個人組成的情報小組的重視。這一份情報足以證明組織決定的正確。
張奉光收拾好了發報機走下梯子。他突然想起了小寶。這小子現在不會是正拿著鐵絲捅鎖頭吧?
……
小寶第二天走到龍江街的家門口看見緊閉的大門時才想起來自己離開家已經五天了,在這段時間裡常大姑應該早就把家搬完了。
小寶轉身向馬家溝方向走去。
小寶敲開在馬家溝新租的房子的房門。常大姑板著臉問道:“甩手掌櫃的幾天不著家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