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趁小寶出去洗臉的時候二丫偷偷走進齊二爺的房間。
“二爺,昨天晚上我給小寶洗衣服的時候順便把他的鞋也刷了。”二丫說道。
齊二爺聽得不明所以,但是他知道二丫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說,所以他沒有搭腔一邊抽菸袋一邊等二丫的下文。
“鞋上面都是泥,所以水一開始是黑的。我把泥去掉後換了一盆水。刷著刷著我看水變得紅了起來像是血。”二丫的聲音有一些顫抖。
齊二爺心裡暗罵小寶這個小魔頭,嘴上卻說:“不可能是血。二丫你想想,如果是血的話把千層底的布鞋鞋底都滲透了,那要多少血啊。東北大部分是黑土地,但是有的地方也有紅土。很可能是小寶在那樣的地方走多了染的。不要疑神疑鬼的。還有不要跟其他人說,免得他們瞎猜瞎傳。”齊二爺說道。
“我就跟您說了,絕不會和其他人說。”二丫說道。轉身就出去了。
小寶洗完臉回到屋裡。
“你這次回來是隻是回來看看還是有其他公幹?”齊二爺問道。
“還有別的事情要辦,過幾天要去雞寧一趟。”小寶答道。
“這麼說事情還沒有辦完啊。”齊二爺像是自言自語的說。
“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四年前,感覺你還是一個孩子。”齊二爺看著小寶依然稚氣未脫的臉說道。
“什麼孩子?外面那個滿臉大鼻涕的才是孩子。我那個時候已經是蛤蟆山的糧臺了。再往前說,我十二歲一杆水連珠就獨擋一面了。”小寶不滿的說道。
“唉,罪過啊。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去殺人。”齊二爺唸叨著。
“廢話,不殺人靠什麼活著?這世道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就說您老人家,住這麼大這麼好的房子,身上還有錢。要不是知道你有一個在關東軍情報部的孫子,早就有人琢磨你了。當然,現在也有。就是外面那一家,那是他們欺負我心慈面軟。”小寶向外面撇撇嘴說道。
“這世道就是這樣,你越心地善良越是對他好。他越覺得你好欺負,你是怕他。這樣的人就要用腳使勁的踩他!”小寶發狠的說。
“二爺,你看著。過不了幾天他們家主動就要搬走。”小寶最後說道。
吃完早飯,小寶就出門向北走去。斯奇德爾斯基為了就近管理手裡的煤礦和木場,在橫道河子修建了別墅。就在聖母昇天大教堂附近。小寶現在想去看看。
由於俄羅斯人曾經在橫道河子長期經營,小小的橫道河子光教堂就有好幾座。
小寶在教堂的鐘聲裡來到斯奇德爾斯基的別墅前面。
小寶隔著鑄鐵大門的空隙向裡面看。別墅的院子裡面靜悄悄的。但絕沒有閒置幾個月的荒蕪感。院子裡的地面上沒有雜草,別墅窗明几淨。
小寶用手把住大鐵門的欄杆晃動幾下。大鐵門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不一會,一個身穿和服腳踩木屐的人走出來。他隔著大鐵門瞪著小寶。
“這座別墅的主人是誰啊?我能不能進去和他說幾句話?”小寶對著那個日本人喊道。
那個日本人張口嘰哩哇啦的說了一大堆日語。還揮手做了一個讓小寶趕緊走人的動作。
看來這個日本人應該是聽不懂中國話。不過小寶還是想試一試。
“雜種,開門!”小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