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道河子因鐵路而生,因鐵路而興。靠鐵路吃飯的人很多。白天晚上都有人上班和下班。所有即使在夜裡街上也會有人經過。
小寶在幾百米的路上來回走了兩次後終於在一段人較稀少便於隱蔽的路段站定。
他要在這裡等那個張文忠過來。
小寶站在陰影裡,雙手插在袖子裡。他的右手在袖子裡握緊錘子把。
鐵路治安所的方向上出現了兩個戴大蓋帽的人影輪廓,搖搖晃晃的走過來。
媽的,怎麼是兩個人。難道都殺了?
小寶又想起昨天晚上齊二爺要他慎重的話。
“文忠大哥,範哥剛死才沒幾天,屍骨未寒。你就這麼做不太好吧?”一個聲音傳進小寶的耳中。
“有什麼不好?我張文忠未娶,她死了男人新寡。不是正合適嗎?”另一個聲音也傳了過來。這應該就是張文忠的聲音。
“話是這個理。但是範文貴活著的時候對你可不薄,他剛死你就這樣。傳出去別人怎麼看你?背後該說你不地道了。”那人又勸道。
“石玉斌你知不知道什麼是好賴?範文貴活著的時候最看不上的就是你。如果沒有我幫你在他面前說好話,你早他媽的從鐵路治安所裡滾蛋了。現在,誰都不說什麼,反而就你跑出來瞎叨叨。你腦袋讓驢踢了?現在你給我趕緊滾!現在不滾,明天我讓你從鐵路治安所裡滾出去!”張文忠怒道。
叫石玉斌的人猶豫了一下,“好,算我什麼也沒說。”說完轉身離去。
“這還差不多”張文忠嘟囔道。轉身向範文貴家走去。
小寶把這一切都聽在耳中。他暫時沒有動,一直等到石玉斌走沒影了,這才從陰影裡走出悄悄的跟在張文忠的後面。
“張文忠,你要去哪?”直到小寶看見前後百多米都沒有人才現身在張文忠的面前。
“你是誰?”張文忠在黑暗中一時沒有看清小寶的長相。
“範文貴在陰曹地府太寂寞了,要你下去陪他。我就是要你命的人!”小寶惡狠狠的說道。
張文忠嚇得倒退一步,這才看清楚小寶,“你,你不就是那個錢小寶嗎?”他失聲說道。
“活挖人眼睛的時候都不怕,現在怕了?晚了!”小寶縱身向前,同時右手揮出,錘頭結結實實的砸在張文忠的頭上。
張文忠應聲倒地,聲息全無。
小寶照著張文忠的頭部又是兩錘,這才放心的直起身,向橫道河子外快步走去。
天將半夜的時候小寶回到火龍溝村。
“這大晚上的不回家死哪兒去了?”一看見小寶齊二爺就罵道。
“剛在海林逛完窯子回來。”小寶嬉皮笑臉的說。
看著小寶上炕脫衣睡覺,齊二爺罵道:“牙口緊了,知道有些事情只能爛在肚子裡了。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