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看到她怎麼對我的，所以才從那時候跟著我嗎？”劉豔忍不住問。
“嗯。”葉晨點頭。
劉豔垂著臉：“你一定覺得很諷刺吧，明明我是她的親女兒，她卻一點都不喜歡我，什麼都是她那侄子。”
“她這樣我一點都不奇怪，以前她和我爸還沒離婚的時候，她滿心眼也只有李鴻志。”
劉豔瞪大了眼睛：“你是男孩，她也不喜歡你？”
“我和你的遭遇應該差不多，從小她就讓我讓著李鴻志，家裡有點錢就給李鴻志買東西，我是什麼都得不到的，不過她這麼對你，你爸沒意見嗎？”
劉豔撇撇嘴：“我爸重男輕女，他和我媽一樣覺得我是賠錢貨。”
葉晨忍不住心疼了一下，至少他爸是全心全意愛著他的，除了小時候，他爸離婚之後再也沒有讓他受過一絲委屈。
然而劉豔不僅媽媽不疼，爸爸也不愛，也不知道她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日子，看她這麼小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去撿垃圾賣，身上穿的衣服鞋子也看不出款式，就知道平日裡沒什麼人管她了。
“你比我小時候勇敢，還懂得去回懟她。”葉晨再次揉了一下她的頭說。
劉豔不再說話，她貪戀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同母異父哥哥的溫柔，也不想說如果她不反抗，可能早就生活不下去了。
“你回來是來做什麼的？來看望她？她不是對你不好嗎？如果我是你，如果我有本事離開，我就再也不會回來。”
“來辦點事，順便來看看而已，不過幸虧我來了，不然就見不到你了。”
“我有什麼好見的。”
葉晨再笑：“因為你是我妹妹啊！”
劉豔的眼睛忍不住紅了一下，她迅速的低頭，不想被這個哥哥發現她這麼脆弱，可是他真的好溫柔啊，從來沒有人這麼溫柔的和她說過話，劉剛也是她哥哥，可是劉剛從來只會嫌棄她、指使她，連稱呼都只會直接稱呼她的名字，而不是妹妹二字。
他這麼好，看著就受過很好的教育，人也這麼帥，自己怎麼配當他的妹妹？
“一定要好好讀書，只有努力讀書才能脫離這個家知道嗎？”
“他們不會給我讀的。”劉豔甕聲道，“他們不止一次說我讀書是在浪費錢。”
“不，讀書是我們每個人的權利，他們沒權利阻止你讀書。”
“那九年義務制教育結束之後呢？我學習只是一般般，達不到免除學費的要求的，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存錢了，可是那些賣垃圾的錢是遠遠不夠的。”
葉晨的心又是一陣抽痛，她才十歲，卻已經想的這麼遠了，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劉家並不窮，李阿妹和劉大壯得怎樣偏心，才能讓她這麼早就開始為自己考慮？
劉豔勉強笑了一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想過了，就算讀完初中就去打工也沒什麼，我不會將賺來的錢給他們的，我有錢一定自己存著。”
“你這個想法很好。”葉晨鼓勵著說，“但是不讀書是不行的，我說過了，我是你哥哥，李阿妹不管你，我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