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今日早朝博文來向陛下請罪了?”兩祖孫寒暄了半天,太后終於將話題說到了今天的目的上。
陛下表情淡淡:“皇祖母的訊息倒是靈通。”
“談不上靈通,又不是什麼國家大事,依哀家看這件事訓誡一番便罷了吧,不過是孩子小不懂事罷了,博文他也是被那狐媚子給迷惑了。”太后輕描淡寫的說,“再給那葉家丫頭一些補償,孩子還小,和離像什麼樣子?”
“母后又在說笑了。”陛下忍無可忍,“投毒謀殺嫡妻這事在皇祖母看來竟是一件小事嗎?若是這件事朕不好好處理,豈不是讓鎮遠候寒心,讓朝臣寒心,甚至讓天下百姓效仿?那這世間還分什麼嫡妻侍妾分什麼嫡子庶子?天下豈不是要亂套嗎?”
說著他又重嘆一口氣:“皇祖母到底是久居深宮久了,不知道這方面的厲害,蕭博文是安王世子,他做出這樣事,朕必定要好好處置以儆效尤。”
“他是你親堂弟,你真忍心處置他?”太后板起臉來。
然而陛下也是一臉公正的樣子:“別說是朕的親堂弟,就是朕之親子這樣也絕不可能饒恕,這次也就是葉秋命大,發現的及時,要是有個什麼萬一,皇祖母讓朕怎麼向鎮遠候交待?鎮遠候可是為朝廷撒過熱血的,他就這麼一個女兒。”
“那陛下準備怎麼辦?人又沒死,總不能懲罰太過吧!”
“夫妻情分變成這樣,和離是肯定要和離的,但僅僅和離不足以平息鎮悠悠眾口,朕打算剝奪蕭博文的官職,並打上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你是打算要了你堂弟的性命嗎?”太后異常激動。
“皇祖母請放心,朕必定會交待行刑之人,會保堂弟一條性命的,隨後便有太醫為他診治。”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你何必大動干戈?古來殺妻又不是沒有……”
“皇祖母說話可要慎重。”陛下眯著眼睛道,“葉秋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鎮遠候的獨女,別說鎮遠候以前為我朝收復了不少疆土,就是如今鎮遠候也手掌十萬羽林軍。”
“陛下堂堂一國皇帝,竟然怕了一個朝臣嗎?”
“朕這不是怕,真是不想為朝廷效力的大臣寒心,原先給堂弟和葉秋賜婚,也是想結兩家秦晉之好,誰知堂弟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呢?總歸是朕當初一意孤行害了人家女子,如今也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可是五十大板下去,人就是不死也廢了。”
“身為宗室子弟,就該知道有時候更要謹言慎行。”
“陛下究竟要怎樣才能饒過博文?”太后陰惻惻的道。
陛下嘆息:“不是朕不想饒恕他,而是不懲治他不足以平息鎮遠候和百姓們的怒火,皇祖母不妨派人出宮去打聽打聽,外面都不知道將這件事傳成什麼樣了,咱們皇室的名聲都因此壞了不少。”
“除了讓博文捱打這一項,總歸有別的辦法平息鎮遠候的怒火,削他官職哀家就不說了,和離也罷,不如五十大板就改成讓他去明州懺悔兩年吧。”
“如此一來堂弟不還是一點損失都沒有嗎?鎮遠候只怕不會同意,上次鎮遠候還說了,他女兒出嫁前身體都好好的,偏去了安王府身體就每況日下,誰知是不是早就中毒的緣故。”
聽著太后心裡一跳,葉秋的身子怎麼樣她當然是知道的,因為她這些年也正給三皇子下一樣的毒,只可惜三皇子被陛下護的緊,這些年倒是沒有葉秋病情嚴重。
若是鎮遠候繼續懷疑的查下去,會不會真的查出點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