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的這個地方可以用家徒四壁來說也不為過,簡單的木板床,靠在牆壁的行李箱,不遠處就是一張簡易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個電磁爐以及幾個盤子碗和醬油鹽之類的東西。
牆壁都是黑乎乎的,應該是常年累月留下來的痕跡,不過地板倒是很乾淨,走出去是一個小陽臺,廁所就在陽臺的一邊,另一邊則晾著兩件簡單的衣服。
葉秋沒找到熱水,然後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接著就回憶起原身留下來的記憶。
一如既往,她還是叫葉秋。
原身昨夜的確喝過酒,剛參加工作的她被上司逼著應酬,所以就造成了今天頭痛欲裂的情況。
回憶完之後,她咧了咧嘴,不說別的,原身還真是一個活的憋屈的小可憐。
小時候她被人拋棄在孤兒院門口,之後被養父養母領養了回去,一開始一家三口還挺和諧的,直到被醫院診斷不能生育的養母查出了身孕。
之後葉秋就變成了多餘的那一個,不想被人說吃閒飯的她放學就幫助養父養母做家務,還要帶妹妹。
但家務做得再好,看她不順眼的養母也能挑出刺,至於妹妹,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哭,捱打捱罵的都是她。
長大之後被她一手帶到大的妹妹不僅不感激親近她,反而和養母一般把她當做下人,什麼事兒都使喚她做。
她知道自己和這個家裡的任何人都沒有血緣關係,也感激養父養母將給她地方住,給她一口飯吃,所以不管遭遇什麼不公平,她都忍受著。
在家中唯唯諾諾長大的葉秋在學校也是一個麵糰,沒有底氣的她任由人搓圓搓扁。
她本以為自己考上大學離開這個家並且工作之後就會變得不同,但是性格已經養成的她照樣被人欺壓。
學校裡獎學金被搶不敢吱聲,工作上被安排多餘的事甚至佔用休息時間也不敢多說,而且剛參加工作的她還要面對養父母對她的剝削,讓她把所有工資都充公,若是不從,他們就去她學習工作的地方大吵大鬧,說她是白眼狼說她不懂得感恩。
原身不是沒想過反抗,可是她一沒有那個實力,二是已經習慣了逆來順受,最主要的是高中那次養父母的大鬧已經給她帶來了心理陰影。
這次工作應酬,其實她是可以拒絕的,但是上司威脅她說若是不來就不給她過實習期,不給她在實習證明上蓋章。
只差最後一步她就能拿畢業證了,膽小懦弱的原身沒有勇氣拒絕。
但是她沒喝過酒,一下喝了這麼多,身體自然出了問題,覺得生活憋屈的她再無生存的意願,於是就變成了現在的葉秋。
原身唯一的願望就是活出自我,不要再過得這麼憋屈了。
葉秋看完這短短的一生長嘆了口氣,倒不是什麼難完成的任務,就是這原身實在讓人唏噓,其實她就是直接懟人又怎麼樣呢?只是從小的環境讓她沒有那個勇氣,也可以說她太善良,所以不願意去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