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看著後排的杜風清,正猶豫著要不要下車開門,畢竟看少爺這樣子,好像確實對這地兒嫌棄。
還沒等他下車,後排車窗就被敲響了,是新世界那邊走來的兩個人,一個年紀看上去稍微大一些,是新世界的負責舞女的林姨,旁邊穿著裙子婀娜多姿的,是新世界嗓子出了名的歌女,月歌。
少爺每回來,都是看這月歌登臺,好幾次一擲千金,就搏她一笑。
外頭都傳言,新世界的月歌把今年唱完了,就不準備再唱了,要跟著杜家大少走了。
“杜少爺,可把你給盼來了呀,月歌都等好久了,你不來,她最近都沒心思唱了。”
林姨的聲音穿透車窗,傳進杜風清耳朵裡,後者才把車窗搖了下來,眼前的兩個女人,離他不過一步的距離,濃烈的脂粉味充斥著四周空氣,他不由擰了一下眉頭,只覺胃裡一陣翻滾。
那種噁心反胃的感覺湧了上來。
司機見狀,連忙下車開門。
見了心上人,月歌輕聲喚了一聲,緊張地看著車裡的杜風清,“風清,你前幾天怎麼沒來呀,是在忙什麼事嗎?”
這幾天,她聽了這陵河城的傳言,都說杜風清看上了個姑娘,清白人家的,還為人家打架,怕是要定親了,她這心裡都慌了。
先前外頭都傳言,自己馬上就不在這唱了,要跟著杜家大少,但是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杜風清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過什麼讓自己跟著他的話,每回來,都只是聽聽歌就走了。
什麼紅顏知己,都是假的,到處亂傳,事實上,自己和杜風清話都沒說上幾句。
但因為這傳言,近來半年,來點自己唱歌的人絡繹不絕,都以為自己真的馬上就要不唱了,別人都羨慕自己,馬上就能攀上杜家這高枝了,那些客人對自己都客氣了很多,所以自己更得抓緊了,只要抓住了杜風清,下半輩子都不用愁,更不用天天在這裡唱歌陪笑。
杜風清瞥了她一眼,一股風吹過,帶著濃重的脂粉味從自己面前拂過,他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離人遠了一些,隨口扯了一句,“忙著議親。”
看著四周環境,都是一些飲酒取樂的人,這個世界的自己,當真是.
杜風清頭一次這麼嫌棄一個人,這個人還是自己。
聽見這話,月歌臉色頓時有些蒼白,竟然真的要定親了。
旁邊的林姨見怪不怪,在這種地方逢場作戲的男人多的是,杜傢什麼人家,怎麼可能真明媒正娶個歌女,連忙打圓場,“哎呀,沒想到杜少爺都要定親了,這可是好事啊,快進來,可得給杜少爺好好慶祝慶祝!”
說完,她朝月歌使眼色,這要是真定親了,這杜大少往後怕是來的次數更少了,月歌要是真想進杜家大門,怕是要用點心,但也不難,畢竟這杜大少本就花名在外。
就是別把眼睛放那麼高,就是定親又如何,這男人,又不是隻能有一個女人。
月歌咬了咬唇,使勁扯出個笑臉,“風清,我這幾天又練了首新歌,你可一定要聽聽。”
杜風清瞥了一眼,入目一片花花綠綠,開口便是拒絕,“不了,不太方便。”
月歌臉色難看,不是還在議親而已嗎,怎麼現在連進去聽歌都不了?
林姨卻仍舊笑著,一副拿捏的模樣,“就讓月歌唱兩首,都是熟人,不妨事的。”
月歌也急了,要是以後杜風清都不來了,那自己怎麼辦?
今天怕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他要是真不進去,過了今天,自己怎麼辦?
難道真要在這裡唱一輩子歌?
就算是有別人,那也沒有這杜風清條件好。
月歌一顆心都提著,生怕錯過今晚,錯過杜風清這麼好的靠山。
就在這時,杜風清瞥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往裡頭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