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外頭,陶家夫婦一直守著小張,外套裡頭還揣著半個月前沒送出去的紅色塑膠袋。
陶父有些猶豫,“這個張警官上回就拒絕咱了,這還送啊?”
上回那態度,都快把錢給扔地上了,看上去明顯不大高興。
陶母的兩隻手都打上了石膏,這會兒脖子上有些癢,卻沒法撓,心裡頭煩躁得很,聽見這話,白了陶父一眼,“你懂什麼,哪有人不愛錢的,上次那是咱沒考慮周全,他哪能在裡頭收啊?”
“那肯定是要在外頭,咱再悄悄的塞給他……肯定就收了。”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鬼都成,何況人?
陶父轉念一想,這倒也是,哪裡會有人不愛錢的。
眼下那姓宋的一家找上門來,兒子的事也實在找不到什麼關係,這方面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也只能找這張警官幫幫忙,畢竟案子是他在辦,總有辦法的。
“今天老二家又打來兩個電話,我都沒接。”
陶母罵罵咧咧,“接個屁!要不是老二,咱現在能在這?”
“他當初就不應該要來這個孩子,就是個禍害,害了咱一家子!”
沒有陶應彩這個禍害,兒子就不會殺人。
想到這,她就一肚子火氣,“學校那邊的錢指定是拿不到了,那姓宋的,咱可一定得把錢給要的,幫著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可不能白養!”
“兒子這邊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我看那家人開著大車,還有司機,穿著就像有錢人,可得要多點。”
陶父點頭,“是得多要點,家裡已經沒剩多少錢了。”
他們倆本來就是種種地,賣菜錢,這幾年陶應彩往回拿的錢,這回來雲城也花得差不多了,家裡頭是真沒錢了。
原來是聽見同村的人說,死了女兒,能跟學校要賠償,他們才這麼火急火燎趕來雲城的,家裡頭的田地都沒管,估摸著菜都焉了。
兩人說著說著,小張拿著一打資料正從警局出來,準備去趟法院,墜屍案的證據和證詞都整理好了,就等著移交法院了。
眼下宋家人也到了雲城,宋琦將會以原告的身份起訴陶家人。
這會兒他剛走出來沒多久,正要上車,就被守在外頭的陶家人攔去了去路。
只見陶父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眼熟的紅色塑膠袋,看得小張一陣頭痛,直接開門上車,就準備走人。
陶父頓時急了,接連拍打車窗,陶母甚至還攔在車頭,不讓他開走。
小張頓時不耐煩了,搖下了車窗,“陶應宏殺人是事實,人證物證俱全,你們到底還想怎麼樣?”
這半個月,天天不是來警局鬧,就是在外頭攔自己,搞得他回局裡都得東躲XZ,偷偷摸摸的,煩都煩死了。
夫妻倆臉上掛上諂媚的笑,“張警官,我們就是想請你再好好查查,說不準還有別的什麼兇手,也可能是大丫她自己不小心摔了給撞死的啊?”
說著,便開啟了紅色塑膠袋,湊過去給小張看,“您要是嫌少,說個數,我們再回去準備準備,肯定能讓您滿意。”
陶母信心滿滿,看著車裡的小張。
小張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那塑膠裡看著,起碼有三萬。
他頓時冷笑,“這錢,怕不是死者生前給你們賺回來的。”
現在,卻被用來做這種骯髒事。
陶父陶母微微一愣,對視了一眼,沒明白過來小張的意思。
小張摁了一下喇叭,“他殺了人,就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