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殘疾的腿支撐不起。
見他臉上閃過鬱郁難平的神色,白清淺也假裝沒看到。
當年威武侯世子何等風光,是全京城的女子都心之所向的男子,卻一朝跌落沼澤,深陷泥潭,鬱郁不得志。
秦錦墨他是驕傲的,不會允許自己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做一個廢人。
千思萬想也只是一瞬間,她對上秦錦墨那雙深邃的眸子,道:“我有辦法讓你在抵達西北荒地之前康復,但過程十分痛苦。”
秦錦墨偏轉視線,看向窗外灑滿月光的大地,聲音低沉壓抑:“每日如坐針氈,才是生不如死。”
白清淺腦子裡突然浮現出秦錦墨意氣風發的一面,心中黯然。
“也罷!世子爺運氣好,遇到我這種深藏不露的神醫,你既然想快點站起來,我保證,抵達西北荒地之前,我一定讓你跟從前一樣。”
話音落下,她就要掀起秦錦墨的褲腿,卻被他按住了。
“白清淺,你這身醫術,怎麼來的?”
“你不信我?”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世子爺不信,那天為什麼讓我動手。”
秦錦墨正要開口,她就搶先一步,道:“試探,對吧?”
見他眸色深邃了幾分,白清淺心知自己猜對了。
她放開手,重新坐在他對面,“你不信我也不奇怪,我以前做的事情,卻是讓人難以相信,我的醫術是一位高人教我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不知道他怎麼來的,更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信不信,由你!”
話落,她半身倚靠在馬車壁上,安靜等待秦錦墨的回答。
秦錦墨雙眸清冷地看著她,一寸一寸,從頭到腳地看了一遍。
片刻後,他才問道:“你遇到楚玉時,她對你做了什麼?”
白清淺眸色淡然,道:“你當時沒看到嗎?我衣裳都被抽破了,背上全是血。”
說完,她又補充道:“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對吧?其實世子爺應該理解我,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我被太子編織的美夢矇蔽了雙眼,從世子妃、將軍府嫡女變成了的流放的罪人,還被未來太子妃往死裡打,我差點就死了。”
對於秦錦墨而言,失去雙腿,曾經的他也就死了。
對上秦錦墨晦暗不明的眼神,她忽地笑了。
笑靨如花,燦爛奪目。
仿若漫漫長夜結束後,迎來的第一縷曙光。
於秦錦墨而言,亦是希望。
“那就按照你的法子治,我會保白家周全。”
“好嘞!”
她就喜歡跟這種聰明人打交道,三言兩語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