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連番作戰,但是此刻的燕軍無疑精神振奮。殺氣凜然,死去的兄弟的仇恨,追殺的嗜血使得這些本就擅長持久作戰的草原騎兵愈發振奮。
太子殿下,目前看起來我軍形勢雖佳,但是仍有一患未除,如能滅之,刑州北部土地可任我們馳騁。
此時的崔希烈裹著一身的黑袍,帶著面甲。在這血腥的戰場之上顯得格外的陰森。
華定山。
不錯,蕭邑不通軍事,志大才疏。但是華定山可是沙場宿將,他的陽郡精銳不好對付,而且也不是能輕易擊潰之人。
縱使我軍以騎兵之利破他一陣,他也必然會召集散兵殘部同我們再戰,我軍糧草到底不濟。宜速戰速決之。
華定山雖然是有勇有謀的沙場宿將,但是,卻也有一個弱點。愛惜羽毛,只要我們圍住蕭邑,他縱然明知有伏兵,也絕對會前來相救。 季尚說道。
此計確實可行,若能將蕭邑老兒擒獲,獻給父皇。確是此戰第一功。
不,太子。此處是刑州地界,蕭邑手裡還有誓死忠於他的戰士,要想擒獲蕭邑。
難度太大,最重要。我軍人手不足,因此,無須真的蕭邑,使刑州細作看到他丟失旗甲,御用之物便足以引來刑州軍了。
華定山,若能引來滅之。自是本站首功,單若是不能,我軍戰騎居多,進退便利。亦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崔希烈頭腦冷靜道,作為沙場宿將。他自然明白,只有勝不驕,敗不餒。才能鍛造出真正的可以馳騁天下的鐵軍。
嗯,辛苦諸位了。待得此戰完畢,本將必然將諸位戰功如是稟報陛下,為諸位加官進爵,賞金賜銀。
作為燕國太子,多年來的政壇教育讓他能時刻把握能夠駕馭人心。滿足他人之需,亦透過他人達到自己所求。
安明乾亦深深的明白,將帥士卒需要一個領著他們奪取勝利,得到浮財,虛名,實權的賞賜。
家族宗族依靠血緣為紐帶進行聯絡,維護統治。但是論血統之高低貴賤,安氏不過默默無聞之輩,焉能與三四百年的蕭氏相提並論。
故,安明乾從不將出身高低看成自己結交人物的唯一條件,也從不輕視這些出身不高的邊關將士。
謝將軍恩典,我等誓死追隨。
出征前,所有人都稱呼安明乾太子殿下。太子生來便有,在宗法嚴苛的大冀帝國,能否成為太子、世子、將子,一般只看命,看是否是嫡長子。
因此,將士們所稱的將軍絕不是對安明乾的身份貶低。
太子是燕國的太子,但是燕國不小。這些邊關將士不一定認識,雖說是自己的太子,未來的皇帝。但是上面的將軍,發給他們軍餉,供給他們糧草,率領他們獲勝,賞賜他們的將軍絕對才是最直接的效命目標。
安明乾知道,自己已經收穫了這次出征最大的果實。
月狼軍雖然只是輕裝騎兵,但是賣相還是不錯,三千騎兵皆著鏈子甲,配有長柄彎刀,複合弓,弓箭二十。戰馬到就是一般的龍源馬,一人一騎,畢竟刑州不產戰馬。
徒河謹看到的卻不是剛剛出徵時那般氣勢如虹的景象,現在,十五萬大軍已經是丟盔棄甲,衣衫襤褸,士卒將佐臉上皆是灰頭土臉。
而那位曾經一人之下的陸明總管,現在是陸明將軍更是毫無往日的神氣,煞白的臉上配著幾抹剛好的黑塵,一身亮銀色的鎧甲也多了不少塵土。活像一個小丑。
陸將軍,戰況如何了? 雖然陸明目前樣子頗為搞笑,但是徒河謹卻更關心蕭邑此時的狀況,後軍遇襲。對於動員了整個刑州兵馬的蕭邑而言,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而現在,徒河謹的仕途升遷還離不開梁王蕭邑。
徒河將軍啊。到處都是敵軍,煙塵遍起啊,少說也有幾萬敵人,我兩萬精銳一下便被他們擊潰了。
陸明現在仍然沒有拜託驚恐,訴說起戰況時仍然顫顫巍巍。
陸將軍辛苦了,我這就派人護送您回陽郡城,在下還得前去馳援梁王殿下,不能耽擱。還望陸將軍見諒。 徒河謹回應道。
好好好
見陸明頭也不回的向後方奔去,羅樂疑惑的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