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華定山。
哦,賀將軍帶上百騎,多準備火把戰鼓,去騷擾騷擾,務必使敵軍今夜難眠。安明乾吩咐道。
是。
都退下吧。
隨著十餘位將領都退出營帳,一位全身黑袍的人從後面走了出來。
崔將軍,此戰我軍應如何對陣。安明乾從座位上下來,拱手道。能令安明乾如此恭敬的將領,全燕國也只有一個。
自然便是當年業城一戰,以八千鐵騎破了二十萬勤王軍隊的崔希烈。當年只有十五歲的崔希烈憑此戰功,幾乎一舉為安氏定鼎江山。
不過也因此,驕縱過一段時間。後來為安思舜身邊近臣所構陷。為安明乾所救,倖免於死罪。如今再現,已無當年少時意氣風華,有的是滿身的肅殺冰冷。
華定山,名為沙場宿將。不過一介守城之輩,他用兵也算老辣。山腰紮營,交戰兩個時辰後,放棄營盤,在山頂繼續為戰,晚間奪回營盤。先消耗他們的體力和意志。
戰機出現後,用雁行陣,從兩側假意包抄,中路實際突破。便可。
一股如同尺子劃玻璃的沙啞聲音傳來,聽的讓人極為不舒服。不過,安明乾更關心內容。對著地圖良思苦久。
蕭邑此次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絕對想要速戰速決。戰機不會讓我們久等,崔將軍,此次中路突破便由本將親自來。還請崔將軍在此處,以戰鼓旗幟指揮掠陣。安明乾開口說道。
太子為國之儲副,不可輕涉險地。衝殺敵陣敵營,將軍士卒之事。我燕國軍旅多有胡州勇士,塞外猛士。衝將無數,太子是燕國少有的智將,不可輕動。
崔希烈冷聲呵斥道,言語中並沒有帶著什麼敬意和請求,完全試一副上對下,呵斥的景象。如果有旁人在,只怕早就有人開始呵斥,甚至可能有小心眼和有意之人參奏他一本。
可是,在外為將。不就是應當於將士同甘共苦,一同陷陣殺敵嗎?
若我只在後面坐而論道,又如何讓將士信服於我?此次安明乾帶了,五千親衛鐵騎來。身為皇族,他自然希望藉此戰機將這些將士的心全部收復。
太子所言為君之道,崔某所言為將之道。賞功罰過,法制清晰,軍力自強。
若是主帥親臨陣,受傷和陣亡都會影響軍隊士氣。依某之意,太子欲得軍心,恩威並用便好。
這等同甘共苦之言,不過欺騙世人而已。
崔希烈說道,聲音逐漸嚴厲,已經絲毫不顧及上下之分。
便依崔將軍所言。
營門處
徒河謹此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探營為什麼探的這麼順利。
雖然沒有能綁一個將軍,但是經過軍灶,和自己懂北方語言的優勢,他成功透過一些下級軍官弄明白了此次安明乾的軍隊人數,兵種。
甚至於他兵力配備都弄清楚了一些,還透過馬,羊的糞便,足跡等找到了屯糧之所。回去之後,這些軍情上報,必然能夠得到不輕的賞賜。
如果到時候自己能夠帶人來吧安明乾的糧草燒掉的話,那功勞。安明乾心臟開始了劇烈的跳動,眼神也逐漸變得熾熱。
似乎這夜雖黑,卻沒有辦法阻止他的前行。
什麼人? 值夜的哨騎騎馬過來。
心臟的跳動在加劇,安明乾軍營軍紀並不寬鬆,自己穿著燕軍軍服,又會北方話,解釋幾句回營問題不會太大。
但是軍情如火,誰知道,明天他們會不會換防,改變糧儲位置?
來的有五個皮甲騎兵,自己有接近八級的修為,皮甲騎兵的戰力很有可能只是五六級。
七級的話,已經能夠穿鎖鏈甲了。十級則是能夠穿板甲了。
自己身邊的這把彎刀是梁王賞賜的魔法武器,本體有玄鐵和少量秘銀打造,鋒利程度和堅固程度都遠在一般鐵製武器之上,而且也很難捲刃。鍊甲騎兵過來都有一戰之力。
耳邊突然變得安靜,徒河謹聽不到任何聲音,眼前的視野變得無比的清晰。
面前的幾個騎兵開始準備包圍他了,有一個離其他幾個騎兵有了距離,那個騎兵勒住了馬,似乎還有要下馬的意思。
自己人。徒河謹用北方話回應著,並慢慢走向了那個離他最近的騎兵,把手舉了起來。直到近到,可以聽馬的呼吸聲,看到他噴吐的熱氣。
他拔出了彎刀,直對著那個騎兵的喉嚨而去。一朵血花如泉水般噴湧,徒河謹只覺得這個時候的世界十分的安靜。翻身,上馬,向遠處奔去。
突然肩膀上傳來像蚊子叮咬的痛,緊接著胸口上又傳來,這蚊子也真是厲害,本來有野蠻人血統的徒河謹面板就十分粗糙,今天還穿著皮甲。
能咬穿兩層防護的蚊子,可真是不多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