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面對的不是影視圈同行的壓力,而是來自於社會和觀眾的壓力,但我現在不太確定咱們能不能扛得住。”
說完,陳飛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是一部在國際上獲獎無數的電影,但也是一部爭議頗多的影片。
蘇國海好奇的問道:“它…講述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呼!”
長出了一口氣,陳飛緩緩開口道:“這是一個講述了小偷家庭的故事,每一位家庭成員都有著不願意回憶的往事,為了活著,他們別無選擇……”
陳飛並沒有體會過家的感覺。
上一世他是從孤兒院走出來的,而這一世他依舊是被遺棄的,如果不是老爺子,恐怕孤兒院依舊是他的最終歸宿。
因此,他對家的感覺並不是特別深刻。
他體會過一些愛,但更多的卻是冰冷的現實。
因此,他需要一個有真正的“家庭”,體會過“愛”的人來為他提一些意見,讓他能夠更好的理解那種感覺。
而蘇國海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小偷家族》這個劇本講述的是小日子那邊的故事,但陳飛肯定不可能把它拿去小日子那邊拍。
他準備改編一下,將這個劇本的背景放在國內。
這種改編並不難,因為故事中的人物與背景都有著相似的生存土壤,片中涉及的由養老金、住房、醫療、喪葬等構成的底層生存邏輯也大致是一樣的。
但陳飛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在當前這個年代把這麼一部電影拿出來,當今的社會能不能扛得住這樣冰冷的解剖!
聽完陳飛的講述,蘇國海沉默了許久。
乍聽之下,這似乎是一部苦樂參半的寓言故事。
但隨著故事的進展、以及層次的加深,他突然意識到,這不僅是一部動人的家庭故事片,更是對社會的失敗之處、對人性的不足之處的深深嘆息和檢討。
“呼!”
長出了一口氣,蘇國海腦海中不自覺的湧現出了自己悲慘的童年回憶,但緊接著腦海中又浮現了當前的美好生活。
兩種情緒交織在他的心中,讓他感觸頗深。
“其實,我覺得人性的美醜向來難以評說,那種單純意義上的善惡也不足以構成世界,我們都是凡人,在凡間度著苦難而又幸福的人生。
這個故事很平淡,但故事中的人卻都有著不平淡的人生,我相信,這個故事必然可以引發許多人的共鳴!”
陳飛緩緩點頭。
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悶下,他最終做出了決定。
要拍出來!
只是“偷”了一段別人不要的親情,“偷”了一點人間的溫暖而已,又有什麼不可以體現的呢?
…
第二天,給蘇國海安排了一些前期需要準備的工作後,陳飛便直接前往了機場,準備先飛一趟好萊塢。
《危笑》和《潛伏》都是他很看重的影片,如今臨近上映,肯定得去盯著點。
恐怖片最注重的就是細節,作為最後的稽核人,他必須得投入百分百的專注力,卡好最後一關。
只不過,才剛到機場,他就“被”記者給認了出來,直接堵在了大門外。
“陳導,對於陸釧導演在採訪中的那段發言,你有什麼看法嗎?”
呦?剛上來就貼臉開大?
圍過來的一群記者有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頗為好奇的看向了那位提問人。
嘿?新浪的?
一時間,一群記者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