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公寓是新建的，從一高的後門出去，路對面的小區就是。
新來的普通老師是兩個人住兩室一廳，一共八十平米的教師公寓。
周瑞是段長，一個人住一間，房間號是201。
公寓沒有電梯，我跟周瑞走樓梯到二樓，進到公寓內轉了一圈，就出來了。
我搖著頭對周瑞說：“這裡沒問題。”
周瑞鬆了一口氣：“這裡沒事就好。”
我知道周瑞的想法。
他平時就去那幾個地方，除了公寓裡，他是一個人，其他的地方人都很多。
人多，自然就不怕了。
其實，周瑞完全想錯了。
在夜深人靜，人少的地方，難免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這些就是鬼魂，也就是最常見的白色鬼。他們基本上不會害人，很快就被走陰人帶走，踏上黃泉路，重新輪迴。
人少地方，能夠顯形的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人多的地方，也能顯形的鬼。
這種鬼，一般都是橫死，怨氣重，會害人性命。
離開教師宿舍，我跟周瑞回到學校，來到教學樓。
周瑞是段長，也是班主任，帶的班級在五樓。
我跟著周瑞到五樓的教室，他習慣性的趴在教室後門的玻璃往裡看。
教室裡面本來有些喧鬧，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周扒皮”，教室內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我笑著說：“看你把孩子們嚇得。”
周瑞說：“玉不琢，不成器。小樹不修不直溜。我是為他們好。”
我聳了聳肩膀，對周瑞教育學生的方法不置可否。
晚上十點，晚自習下課，學生們離開教室，我跟周瑞進到班裡。
我在教室裡面轉了一圈，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麼，搖頭離開。
最後要去的地方，是周瑞的年級段辦公室。
每一個年級段，共用一個大辦公室。
此刻，老師們都已經回去休息，偌大的辦公室只有我和周瑞兩人，天花板上老式熒光棒閃爍著，投下昏黃的光，不時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辦公室的桌椅板凳都很陳舊，長桌上堆滿了試卷和學習資料，角落放了兩臺電腦。
周瑞對我解釋：“這裡是其他老師公用的辦公桌，雜七雜八的資料太多，沒辦法收拾。”
周瑞將我帶到辦公室裡面，指著一個收拾的井井有條的辦公桌說：“這是我辦公的地方。”
我距離辦公桌還有四五米，卻忽然停下腳步，臉色有些難看。
周瑞也發現了我異常，問我：“李大師怎麼了？”
我右手食指伸到嘴唇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嗓門說：“別說話，仔細聽。”
滴答...滴答...
我聽到水珠低落的聲音，從周瑞的辦公桌傳來。
周瑞顯然也是聽到了，臉色煞白，佈滿了驚恐：“李大師，這是什麼聲音？”
我沒有說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黃表紙，在辦公桌上擦了一下。
黃表紙立刻就變成了血紅色，整張紙都被鮮血浸透了！
辦公桌也露出本來的面目，桌面上是滿滿一攤血跡！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