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秉懷模糊的眼神裡突然觸碰到了那道質疑的目光,便慌亂地避開,並匆忙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程學東、劉燕等人有些面面相覷,都沒有好意思跟上去,深怕觸控到南秉懷內心的脆弱之處。
李萌萌則跟她的愛人交換一下眼神,便毫不遲疑地追了上去。只不過她的步伐小,跟南秉懷之間拉開的距離越來越大,但他倆都在靠近專案部的那排簡易房。
當南秉懷率先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剛用毛巾擦乾自己那張哭花的老臉,李萌萌便推門闖進來了——
南秉懷一愣:“你怎麼進來了?”
李萌萌的語氣有些生硬:“我是您的保健醫生,難道不能隨時留意您的動向嗎?”
南秉懷驚愕片刻,才含笑道:“可我得工作呀,身邊不能總有你糾纏吧?再說,你是大家的保健醫生,又不是我的監護人。”
李萌萌俏臉一沉:“我要認真地跟您談一談,請您嚴肅點。”
南秉懷神色一怔:“我沒有不嚴肅呀。你這個丫頭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是說要跟您認真談一談嗎?”
“我現在有要緊的事要做,你到底想談什麼?”
“哼,現在剛過完年,您有什麼要緊的事?就算是有也要放一放。”
南秉懷詫異道:“你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非讓我把事情放一放?”
李萌萌未回答之前首先端詳他片刻,把南秉懷弄得有些不安。
“丫頭,你到底想怎麼樣?”
“南伯伯,請問您能跟我說一句實話嗎?”
南秉懷雖然已經預感到什麼,但聽她如此質問,還是渾身一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向我們隱瞞了什麼?”
南秉懷勉強掩飾:“我···我沒隱瞞什麼呀?”
“難道您沒有隱瞞自己的病情?”
“我的病情怎麼了?”
李萌萌的眼眶突然溼潤了:“南伯伯,病雖然長在您的身上,儘管您拼命支撐,但還是掩飾不了您內身的痛苦呀。我早就感覺您不對勁了。別忘了,我可是一名醫生,而且是學中醫的,透過‘望聞問切’也能感覺到您身體到底是咋回事。”
南秉懷雖然清楚自己就算再掩飾也隱瞞不住她,但還在掩飾:“咱們不是沒去過省城醫院,那裡也沒有查出我得什麼大病呀?”
“可是人家也沒有排除您沒得大病呀。假如您還隱瞞我,那我明天就向李總請示。”
“你···你要向他請示什麼?”
“請他批准由我陪您回北齊的大醫院做全面的檢查。”
南秉懷心頭一震,失聲大喊:“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