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保安的態度並不強硬,而是滿臉堆笑:“馬工回來了?”
馬奉先一看保安一副恭維的態度,心裡終於踏實下來,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平靜:“你有事嗎?”
保安搖搖頭:“不是我有事,而是楊總找您有事。”
馬奉先的心又懸了起來:“他有什麼事?”
“不清楚,但特意交待我,等您回來的時候,立即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馬奉先的內心突生忐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向了楊啟明的董事長辦公室——
再說李銘巖返回家裡時,頓時感覺氣氛不對,因為妻子郝曉娟正端坐在沙發上,一副肅然的表情。
李銘岩心裡一沉,立即走過去:“老婆,誰惹著您了?”
郝曉娟剛從華航回來,一路上都在生氣,此時還在氣頭上,一看到丈夫回家了,彷彿就是冤家路窄,頓時把身旁的一隻座墊狠狠地砸向了他。
李銘巖猝不及防,被座墊準確地砸在了腦門上,不過,軟綿綿的坐墊並不會給他帶來任何肉體上的傷害,但卻刺激了他的心情。
“老婆···你這是抽什麼風呀?”
李銘巖雖然平時怕老婆,但覺得自己並沒有辦錯事,自然要無辜地質問她。
郝曉娟冷冷地瞪著他,冷漠的眼神裡突然透出幾分哀怨,眼眶也逐漸溼潤了。
李銘巖驚愕地盯著她:“到底怎麼回事?”
郝曉娟逐步緩解內心的憤怒,冷冷地質問:“你今天中午幹什麼去了?”
李銘巖一聽妻子如此質問,還以為她為自己中午沒回家吃飯而發火呢,便趕緊解釋:“我在外面臨時有一個應酬,忘記通知你了,但我應酬完了,不是立即回家了嗎?”
郝曉娟繼續衝他橫眉冷對:“現在是你下班時間嗎?”
“哦,我不打算回華航了,既然跟人家先鋒簽署了勞務合同了,就得提前做些準備了。”
“你今天中午就是因為這件事而出去應酬吧?”
李銘巖滿臉堆笑:“你真是聰明,算你猜對了。”
“我不是猜的,而是中午去了華航公司,聽你手下的小曾說的。你自己跳槽也就算了,為什麼偏要拉上人家馬工?”
李銘巖臉上的表情肌抽動了幾下,不由皺眉道:“你懂什麼?我可是全為你著想呀。”
“放屁!”郝曉娟氣得拍案而起,“你簡直的胡說八道!難道我讓你背叛楊總了嗎?難道我讓你做恩將仇報的小人了嗎?”
李銘巖有些不解:“我挖馬工就會有一筆豐厚的酬金,你一直很愛財,難道這次會嫌錢燙手不成?”
郝曉娟氣得胸脯直鼓,用手一指丈夫的鼻子:“你···我沒有想到你會這樣齷齪···難道楊總對咱們李家的情義都忘記了嗎?我承認自己很貪財,但在恩情面前,再多的錢都無足輕重。虧楊總到這個時候還為你說話呢。”
李銘巖一愣:“什麼?難道你把我要跳槽的訊息向楊總告密了?”
“我的把實情對他講了,不僅講了你跳槽,而且還你拉攏馬工一起跳槽的事情也一起對楊總講了!”
郝曉娟的話就像一道驚雷,先是讓李銘巖呆若木雞,隨即輪到他雷霆大怒了:“你···你···你這個敗事有餘的女人···怎麼可以出賣你的老公呢···愚蠢至極!”
郝曉娟鼻孔一哼:“你不是決定不去華航上班了嗎?怎麼忌憚楊總知道此事呢?哦,我明白了,你因為挖人家的牆角而羞愧萬分吧?”
李銘巖氣得要打妻子,但終於沒敢下手,剛剛揚起了手掌卻重重砸在了身後的門框上,由於發力過猛,疼得他直咧嘴。
在同一時刻,馬奉先已經來到楊啟明的辦公室門外,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便抬起手敲門。此時,他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這源於剛私通華航的競爭對手,卻立即被老闆傳喚。
楊啟明的精神顯得無比的憔悴,一聽到敲門聲,趕緊振作一下精神,然後低沉的聲音:“請進!”
馬奉先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一看到正從轉椅上起身的楊啟明身體有些顫抖,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搶步上前攙扶:“楊總您怎麼了?”
楊啟明不得不伸出一隻胳膊支撐到桌角上,卻用另一隻胳膊推開馬奉先的雙手:“我沒事,就是坐姿不對,並且時間長了,腿腳有些麻木了。”
馬奉先有些尷尬地後退一步,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