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沒事找事,受傷了不是?”孔睿馨無奈地冷笑道。
驚魂未定的劉若天先是一愣,而後便猛地一轉身,之後便看到了端坐於自己身後的孔睿馨。
聽她的語氣,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受傷似的,以至於連療傷的藥物和紗布都已經提前備齊。
孔睿馨眼見劉若天呆呆地看著自己一動也不動,便提醒道:“你還有多少血可流哇,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與你無端損耗。”
劉若天眼見孔睿馨有些不耐煩,便沒有再多說什麼,進而老老實實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開始讓孔睿馨為其檢查傷口。
不料孔睿馨剛剛把劉若天右臂傷口處的衣服剪開,還未開始上藥,他就嚇得大喊大叫起來。
劉若天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更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血,大驚小怪也實屬正常,不想卻因此招來了孔睿馨的不屑。
“你嚎什麼嚎,我還沒開始呢!一個大男人就這點膽氣,真是……”
只見劉若天緩緩地睜開了緊閉的雙眼,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臂,而後長舒了一口氣,繼而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敢情不是你受傷,不安慰我一下也就罷了,還對我大呼小叫的,什麼人哪這是!”
少時,劉若天問道:“哎,我說,你們曦月閣是沒有活人了嗎?怎麼會讓你一個陰陽怪氣的小娃娃來給我治傷?這也太……”
孔睿馨眼見劉若天又對自己出言不遜,便把手中的紗布使勁往兩邊一勒。那劉若天瞬間就被疼得呲牙咧嘴的,再也不敢多說半句。
“我雖然年紀小,但我能做到的事情你們未必做得到,你們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許還不屑於去做呢!”
劉若天一聽這話,之後又看了看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心裡不禁讚歎道,想不到這小娃娃還真有兩下子。
只見劉若天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右臂,而後回身笑道:“你如果是我的女兒那該有多好哇!”
孔睿馨聽聞此話,便控制不住地大笑道:“就你?得了!連個妻子都沒有,還妄想有女兒,真是痴人說夢,難不成你要自己生啊!哈哈哈哈哈哈……”
“嘿,你這人是在懷疑我的魅力和能力嗎?”說著,劉若天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與徐紫嫣依依相伴到永久的美好景象。
不料就在這時,孔睿馨的一席話卻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思緒。
“別再異想天開白日做夢了,有些時候不是你想得到什麼就能擁有什麼的。即使你最後能夠如願以償,也並不代表永遠都不會失去。”
劉若天見狀,驚呼道:“你可真是個人精啊!不不不,是妖精,絕對的妖精!哪裡像個年僅七歲的小姑娘,十七的都不及你分毫!”
“你呀你呀,有時候真是天真得像個孩子。”孔睿馨有些無奈地對劉若天說道。
一聽這話,劉若天沉默了,許久未曾言語。
“你若不想這般不清不楚,此刻她尚在清依園中。倘若再遲疑片刻的話,想要再見,可就難如登天了。”
而後,劉若天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進而不顧一切地衝出房去。之後便騎上一匹快馬,連夜趕往清依園一探究竟。
待劉若天趕到清依園之時,已是清晨。此刻天剛矇矇亮,他便在朦朧夜色的掩護下潛入了園中。
待他行至後花園,正欲設法找尋徐紫嫣之時,卻被不遠處傳來的一陣陣歡笑之聲所吸引。
細細聽來,這其中夾雜的話音似乎很是熟悉。劉若天未及多想,便急急尋聲而去。
到了此處,果見一男一女正在一石桌旁有說有笑,好不快活。
此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若天苦苦找尋的徐紫嫣以及壞人好事的唐玄宗。
劉若天見狀先是一愣,而後便下意識地躲在不遠處,進而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陷入了沉思。
只見園中繁花似錦,古樹林立,一條幽深平整的石子小路被嫩綠的道旁小樹以及各色豔花襯托著。小路的盡頭,是一塊圓形的平地,地面一塵不染,甚是光滑。平地的中央有一石桌,石桌四周設有四個石凳,徐紫嫣與唐玄宗此刻正在此處談情說愛。
在那鮮活豔麗的粉色花瓣之上,此時依然留有晨露飄過時所留下的滴滴潔淨而透亮的圓潤露珠不時落下。或滴於地上,或留於葉旁,其景其色,甚為清新。
忽然一陣舒風從石路方向攜物而來,進而為此處的奇異景色又添色彩。
溫和的細風用她那溫柔的嫩手摘下路旁小樹的片片綠葉,又輕輕地剝下些許稚嫩的花瓣,而後便夾雜著陣陣來自大自然的獨特芬芳,將鮮花與綠葉,豔麗與清涼,一同送到了此二人的面前。
唐玄宗見狀,順勢從潔淨的地面上撿起了一片隨風飛來的粉色花瓣,進而緩緩地靠近徐紫嫣的鼻尖。
徐紫嫣用鼻子輕輕一聞,醉人的花香便立刻使其憂心之事全無,喜悅之情盡顯。
趁此良機,唐玄宗便果斷而迅速地將其攬入懷中。美人既得,歡愉盡享。
而這一切,皆被藏於暗處的劉若天看了個一清二楚。此刻的他氣血上湧鬱結於心,很是痛苦。剛剛包紮好的右臂也在此事的刺激之下而隱隱作痛,並滲出了些許鮮血。
眼看著二人的感情竟已達到如此地步,劉若天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可是他不能,故而只能躲在暗處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