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不知何故,竟突然變得狂風怒號寒冷異常,此種景象為十數年來之罕見。
出得門來,但見街市之上行人漸無,李湘玲便知今日生意又將以慘淡收場。
見此情形,李湘玲便要關上房門,進而獨自上樓安歇一番。
不料就在其剛剛把房門關好,繼而踏上樓梯口的一瞬間,那一向結實穩固的房門,竟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毫無徵兆地猛然吹開。
風沙入屋之後,真可謂半點情面都不給,當即弄得屋內是凳倒桌翻,一旁的許多茶葉也被掀翻在地。
就連房屋內側的那些已然沏好的茶水也未能倖免,盡皆無一例外地被吹進了些許塵土,顯然已經無法飲用。
此情此景,看得李湘玲是目瞪口呆。想自己經營此處多年,何曾出現過這般情景,難道真的會有什麼禍事發生嗎?
李湘玲一邊想著一邊疾步行至門前,但見屋外天空陰氣沉重,幾乎看不到半點陽光。
恰在這時,店夥計步履匆匆地趕了過來。
李湘玲見其表情凝重神色有些慌張,便知道準有大事發生。
為防隔牆有耳,李湘玲當即便把夥計拽進屋內,而後便入室密談去了。
在密室之內,驚魂未定的夥計便把昨夜所發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李湘玲。
李湘玲聞聽此事後,深知其干係重大,於是便當即設法與曦月閣取得聯絡。
此時的李湘玲還不曾知曉,曦月閣內部已然大亂,孔凡錦和孔睿馨至今下落不明。
與此同時,孔凡錦正與白沐雲一道,前往張天嬌的藏身之處。
為了儘量給其他人爭取時間,藉以尋找到適當的時機反敗為勝。一路之上,孔凡錦是想盡各種辦法百般拖延。而白沐雲雖已察覺出了異樣,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有道是遲則生變,二人已然離開齊靈山多日,而孔凡錦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遲前去尋找天堂玉和張天嬌的時間,這令白沐雲在深感不安的同時,也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孔凡錦是在與之故作周旋。或許孔凡錦根本就不想帶她去取天堂玉,更加不會讓其知道張天嬌的真正所在。
然而,畢竟男女有別,身為一介女流的白沐雲,斷不可能一直寸步不離地監視著他,似這般該如何是好。
正當白沐雲一籌莫展之際,更加令其惴惴不安的訊息隨即傳來。
據張天易飛鴿傳書上所說,孔睿馨此刻已被越繼超所救。此事萬萬不能讓孔凡錦知道,否則的話,他可就要不受控制了。
見到此信後的白沐雲不禁心中一驚,並暗自罵道:“張天易,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就知道給我惹麻煩!”
經此一事後,白沐雲也更加清楚地意識到,跟著張天易這幫烏合之眾,到最後只能是一事無成,而且還極有可能會惹禍上身。既如此,倒不如早日另謀出路方為上策。
而現在的當務之急乃是設法穩住孔凡錦,即便是不能達到最終目的,也要確保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為此,白沐雲警告孔凡錦,務必於一日之內令其見到張天嬌。否則的話,孔睿馨就將性命難保。
其實,孔凡錦早已得到密報,說是孔睿馨已經安然脫險,令其立即展開行動。如若不然,孔凡錦也不可能有恃無恐地在此與白沐雲百般周旋。
然而,即便如此,孔凡錦也依然要裝作一切如常的樣子,以免白沐雲起疑,繼而打亂整個計劃。
可白沐雲也並非是那種被人耍得團團轉,而尚不自知的人。就在即將要見到張天嬌的當天,白沐雲便想起了一個此前她不曾注意到的小細節。
遙想那日午後,酷熱難當,身上還有些大小姐習氣的白沐雲,自然是受不了此等煎熬,於是她便就近尋了一處鋪面,並在那裡歇息了片刻。
在此過程中,孔凡錦說覺得口渴難耐,想要再去添一碗水。
由於此刻的白沐雲已處在煩躁之中,故而就沒有去在意這件事。
正當孔凡錦去向店家討要水喝的時候,一名著裝有些怪異的男子曾與孔凡錦擦肩而過。
此人個頭不高,體態偏瘦,總是彎著個腰,還不停地咳嗽。
別看此時天氣炎熱,他倒是裹得很嚴實,看樣子好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只見其頭戴斗笠,並用紗布遮住面部,僅僅露出兩隻眼睛。
此人那略帶皺紋的手裡還拿著一根破樹枝,像是他的柺杖。男子的腿好像有些問題,以致於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的。
白沐雲見狀,本想進前一探究竟。可還未等她近身,便被男子身上所散發出的陣陣臭味兒給燻了回來。
見此情形,白沐雲料想他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便沒有再繼續留意那人的行蹤。
如今看來,一路走來,唯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這個來歷不明且舉止怪異的男子。
奈何當時白沐云為怕其會將惡疾傳染給她,故而未敢靠前,沒想到此人竟然是整件事情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