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容玉萍急忙趕至清芸寺之外時,已是夜幕降臨。只見慕容玉萍挺直腰桿手握寶劍,神情嚴肅地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頓時,慕容玉萍感覺有些不對頭,進而整個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平日裡這個時候,清芸寺內外可謂是人聲鼎沸。然而如今卻突然靜得出奇,別說人影,連貓狗都不見一隻。
舉目四望,只見樹梢微動葉片不時飄落於地,繼而隨風翻滾。再觀他物,只覺一陣清冷陰涼之感忽而湧上心頭,不由得讓人心生膽怯。
心情忐忑的慕容玉萍行至寺院大門之外,更加異常的景象隨即出現。
只見寺院大門緊閉,往常一直懸掛於門口用來照明的燈籠此刻也不見了蹤影。而以往潔淨平整的路面,此時卻是灰塵遍地凹凸不平。若不是有些許月光照亮眼前,這些反常跡象還真是難以發現。
滿腹疑惑的慕容玉萍走到跟前,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地面上的一切。
一向心細如髮的慕容玉萍驚奇地發現,地面上的這些痕跡乃是新近形成的。就連周邊的某些泥土還未完全乾燥,用手一摸,依然可以覺察出有溼潤之氣。
此刻,月掛半空,人跡全無。除了偶爾傳出的幾聲鳥鳴犬吠,幾乎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響。
然而,身處大門之外的慕容玉萍雖明知門後極有可能潛藏著種種危險,但為了能儘早探知梅家興下落,進而救他脫離險境,也就顧不得這許多了。權且進去一探究竟,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
想到這,慕容玉萍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邁著輕盈的步伐慢慢地走到了大門之外。
只見她手握長劍,先是用劍柄敲擊了幾下大門,藉以打探虛實。而後又用另一隻手緩緩地推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但見其內漆黑一片,並無異常。
見此情形,慕容玉萍那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慕容玉萍眼見四下無人,心想八成是自己過於小心謹慎了,於是她便稍稍放鬆了原有的警惕性,進而大步走向院中。
不料,慕容玉萍剛走到院子的中心位置,就察覺出了異常。
平日裡,此處乃是香客來此上香的必經之路,一應相關陳設不下十餘種。此刻,何以連寺院內百年不曾移動過的佛像都消失不見了?不好,有埋伏!
話音剛落,只見原本昏暗的院落中霎時間燃起諸多火把,想是早就有人事先安排好了。
驚魂未定的慕容玉萍還未完全緩過神來,便被幾名身著黑衣並以銅罩遮面的歹人包圍了起來。
只聽到領頭的一名男子嚮慕容玉萍喊道:“慕容小兒,此番你是插翅難逃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慕容玉萍生性孤傲,斷不可能聽從旁人擺佈。然而,正當她手持寶劍準備殺出重圍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然不聽使喚了。只覺得周身無力,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模糊。
正在這時,那帶頭之人又對其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你已經中了毒。此刻莫說是運功禦敵,就是動一動都非常困難吧?我奉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否則極有可能會武功盡失的。”
說話間,慕容玉萍便已然失去知覺不省人事。眾人見狀,當即便把她裝入了麻袋之中,準備將其帶往一秘密所在,進而從她口中得知自己想要的東西。
十幾名黑衣人在夜色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城。眾人原以為此次行動做得天衣無縫,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被暗藏於附近的柳傲東看了個一清二楚。
柳傲東原想伺機救下慕容玉萍,卻又唯恐自己不知內情盲目行動會打草驚蛇,故而他只能在暗中悄悄地跟隨著這些黑衣人。待到時機成熟之時,再伺機而動。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眾人便來到了一處位於深山密林之中的暗道之外。
緊隨其後的柳傲東見此情形,便急中生智,繼而不知不覺地襲殺了其中一名黑衣蒙面人。而後便換上了他的衣服和麵罩,進而跟隨著眾人一同進入了暗道之中。
少時,眾人便走到了暗道的盡頭。此處乃是一地下密室,位於天堂谷的腹地之中,平日裡極少使用。
到此之後,柳傲東便開始密切注意著周圍的一切,以便為自己找好退路。別到時人沒有救成,反倒把自己給撘進去。
恰在這時,張天易帶人走了過來。柳傲東見狀,自知此事非同小可,便越發謹慎小心起來。
不料,令柳傲東始料未及的是,張天易竟然要讓他們都摘下面具以驗明身份。
這可如何是好?一旦摘下面具柳傲東必會暴露。待到那時不僅自己性命難保,就連此次行動也會以失敗告終。我柳傲東無牽無掛死不足惜,然若因我一時之疏忽而致使整個計劃功虧一簣,我又有何顏面去面對恩公?
正想著呢,張天易便走到了柳傲東的面前,並示意他立刻摘下面具。
身處險境的他本想趁著摘下面具的一瞬間與眾人拼個魚死網破,不料當張天易見到他這張陌生臉龐的時候,竟沒有半分詫異與驚訝,而是有些草率地點了下頭,之後便相安無事了。
柳傲東見狀,是萬分詫異,但為避免節外生枝,他並沒有輕舉妄動。但是值得提防的是,張天易明知道自己絕非天堂谷中人,但卻沒有當即將其揭穿。這就說明張天易必然是有所圖謀的,日後行事必當萬分小心才是。一旦有變,勢必先要確保慕容玉萍萬無一失。
另一方面,一場針對劉鑫宇等人的巨大陰謀也在悄然醞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