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半時分,小心翼翼的慕容玉萍眼見四下無人,便趕忙來到了梅雨晨的住處,以尋求此事解決之法。
萬幸的是,此刻梅雨晨並未安睡,而不幸的是,還未等慕容玉萍向梅雨晨言明來意,江星河就來了。
慕容玉萍眼見江星河突然到此,不免有些驚慌失措,以致於開始不由自主地雙手微顫,冷汗直流。
別看慕容玉萍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看上去好像十分冷血。
其實在慕容玉萍的內心深處,也有柔弱的一面,只不過這一點她不會輕易表現地出來。
說到慕容玉萍和江星河之間的關係,也是極其微妙而複雜的。
表面上,此二人的感情似乎非比尋常,甚至可以說是無懈可擊。可實際上,江星河卻有很多事都在瞞著慕容玉萍,而慕容玉萍也一直對其非常忌憚。由此看來,事情的真相究竟為何,還有待進一步探知。而此二人之間到底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在聯絡,恐怕也就只有江星河一個人最為清楚了。
江星河見此異狀,當即料到慕容玉萍定然是已將荷包順利取回,否則她是不會選擇先避開自己而私自來找梅雨晨的,於是江星河便直截了當地嚮慕容玉萍討要荷包。
慕容玉萍見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為她已經把荷包給了梅雨晨。為今之計,她只能選擇沉默,接下來就看梅雨晨如何處理此事了。
慕容玉萍原以為梅雨晨會極力推說不知,抑或是設法掩蓋此事。沒想到她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以致於竟然直截了當地拿出了荷包,進而沉著冷靜地告訴江星河說。
“此荷包是我授意秦夢蘭特別製作的,共有兩個。一個是粉色的,我自己在用,另一個就是它,本來是要送給我弟弟梅家興的。”
說著,梅雨晨就拿出了那個粉色的荷包,而後便與藍色荷包一同放在一起,之後便有些生氣地把兩個荷包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隨後便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梅雨晨走後,江星河看著桌子上的那兩個荷包,陷入了沉思。
少時,他回過神來,繼而微笑著對一旁的慕容玉萍說道:“既如此,此事就此作罷,你且將它們物歸原主吧!”
慕容玉萍見狀,當即便照做了。
其實,一個小小的荷包本就無關大局,又何必為此而惹得梅雨晨不高興呢?
要知道,江星河早就對梅雨晨垂涎欲滴,只不過目前時機尚未成熟,他自然要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而一向聰明睿智的梅雨晨也早就看透了這一點,若非如此,他江星河堂堂一個護國公,又怎麼會甘心對一個小女子言聽計從寵愛有加,甚至是百依百順呢?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他們心中都有著各自的小算盤。想得到就要甘心被利用乃至擺佈,而只要最終能得償所願以至達到目的,即便是被自己所厭惡的人得到,甚至是犧牲身體又有何不可呢?既如此,那就各取所需吧。
次日清晨,昏睡了一夜的梅家興如夢初醒,恍如隔世。
“奇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迷迷糊糊的梅家興剛一起身,便頓覺頭痛欲裂,一時間居然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算了,不想了。事到如今,還是想想回去該怎麼應付我那個多事的爹吧。”
“哎,有了,老辦法,裝瘋賣傻,死皮賴臉。哈哈,我真是太聰明瞭!”
喝得醉醺醺的梅家興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會,而後便拿起衣服踉踉蹌蹌地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路上,梅家興是一邊走一邊吐,弄得渾身髒兮兮的。
已然到了如此地步,梅家興竟還不忘摸摸他那心愛的荷包到底在不在。
眼見荷包依然掛在腰間,他這才鬆了口氣。心說,太好了,錢沒丟,我爹不會打我了。
另一方面,因武惠妃病情日益惡化,萬般無奈之下,焦急萬分的唐玄宗只能另覓高明。
恰在此時,一向安分守己的武瑩敏卻巧妙地運用旁敲側擊的方式,繼而向唐玄宗做了幾番暗示和試探。
眼見時機已然成熟,武瑩敏便向唐玄宗舉薦了一位所謂的世外高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數年之前以邪門歪道招搖撞騙行走於大街小巷,不料卻被劉若天給收拾了一頓,以致銷聲匿跡了很長時間的祛心道人。
事到如今,這個妖道已然改頭換面,以至於居然變成了江星河手下的一名門客,且深得江星河器重。
真可謂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祛心道人這樣的臭蟲、害人精,竟也能找到如此好的安身之處。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妖道還是有些真本事在身的,否則江星河絕不可能理睬他,畢竟江星河從來不用廢人。
話說唐玄宗在得知有高人可以醫治武惠妃之後,當即就命專人到江星河府上把祛心道人請入宮中待傳。
只見祛心道人身著一銀灰色道袍,是後有八卦圖,前有仙鶴舞。面色紅潤,長髯飄飄,步伐穩健,器宇不凡。舉手投足間,還真有那麼一點仙風道骨的感覺。然而,在這看似仙氣縈繞的獨特意境下,似乎還潛藏著一股不可名狀的“妖邪”之氣,非一般人能夠察覺。此人不除,恐必有災禍降臨。
事不宜遲,在確定此人身份安全無虞之後,唐玄宗等人便火速與其趕往武惠妃的住處為其療毒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