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青走出了荒地,來到一處平原之上 ,地面陸續出現綠色,風也柔和下來,他長長出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他的記憶好像是出了問題,在記憶中曾經參加一場戰爭的時候頭部受了重創,因此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來了,他不記得自己的家人是誰、在哪,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做什麼。
雲中青隱約聽到了遠方傳來的馬蹄聲,馬蹄聲越來越近,他抬頭駐足等待。
來的是一隊騎兵,在看到他們身上的兵甲後,雲中青瞳孔劇烈收縮,那兵甲他太熟悉了——劉軍的兵甲。
在這一瞬間他的大腦已經做了決定,他靜靜等著幾人靠近,雲中青從對方的氣勢上大概就有了判斷,幾人的修為都在五境之上!
騎兵停在雲中青旁邊,身著戰甲的戰馬打了個響鼻,吹起雲中青散落在兩鬢的長髮。
“你是何人?”領頭的騎兵淡淡問道。
“我從落日城附近一個叫梁家村的地方逃難出來。”雲中青說道。
落日城是劉國疆土靠東方邊境的一座城池,至於梁家村,那是雲中青瞎編的。
“為何逃難?你明明是四境六段的修為。”領頭的疑惑。
“來了一個穿著黑袍的奇怪的修士,他殺了我們村所有的男人,我隱藏了自己的修為,但生命力比常人要強,因此僥倖活了下來。”雲中青看著領頭銳利的雙眼,撒起謊來心安理得。
領頭直視著雲中青的雙眼,雲中青坦誠與他對視,大概十幾秒過後,領頭的收回目光。
“我軍剛消滅了劉軍,西邊歐陽氏的趁戰後虛弱打了過來,我軍現在急需兵力,你且跟隨我。”領頭的說道,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
“如果我拒絕呢?”雲中青語氣平靜。
“你的實力不夠,沒有拒絕的資本。”領頭的也不生氣,只是實事求是的說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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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紛回家吃過飯,去了茶肆,午後的茶肆生意火爆,已經是夏天,偌大的日頭曬的人們走不動路,幹不動活,曬的遍地都是睏意和慵懶,因此茶肆裡能緩解炎熱提神醒腦的涼茶就成了當地的人們的摯愛。
韓紛坐在茶肆一角,聽著人們說著時下的新聞大事。
“聽說了嗎,劉軍被全殲了,歐陽氏趁王軍虛弱打了過去。”一男子說道。
“又打仗,那些修行者們,沒一天閒。”另外一名男子說道。
“誰說不是呢,神仙打架,遭殃還不是我們這些凡人!”
“我們杏花鎮也屬於王軍的領土,我們應該不會受到波及吧?”男子擔憂。
“這可說不好,照理說我們這種沒有修為的平民應該不會被徵兵到戰場。”
“王軍?打仗?”韓紛清楚聽到兩名男子的談話,想到這裡,韓紛發現自己對於外界的資訊沒有一點印象,按理說多少也會有一些瞭解的,就好比一個人在中國長大,就算是在息閉塞的小村子裡,起碼也知道自己是中國人,知道自己的國家吧。
韓紛努力回憶著,卻沒有想到半點相關的資訊。
“小公子,你今天在你哥酒館門口收拾那幾人的事情在小鎮裡都傳開了,你該不會是修行者吧?”之前談話的男子注意到角落的韓紛,開口問道。
“只是些手腳工夫罷了,我可不記得自己修行過神仙功法。”韓紛笑笑,如實回答。
“你要小心些,只要一打仗,主城那邊就要派人到處徵兵,一旦上了戰場,腰帶就得別在褲腰上過日子嘍。”男子提醒韓紛。
“好,那我先找個地方躲躲。”韓紛說罷起身,小跑著離開,身後傳來男人們的鬨笑。
這就是杏花鎮的人們,性格淳樸、心地善良,不會因為韓紛展現出強大暴力的一面就疏遠他。
“小公子有趣的很哩。”之前和韓紛說話的男子感慨。
“是啊,不過小公子平日裡雖然隨和,也不爭強好面,但也是個狠人,當時打那幾人的時候我也在場,小公子就連眼神都不曾波動一下。”說話的正是張哥。
“小公子是那種不怕事的人,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從不曾與人計較,但要是有人越了線,那就不好玩了。”男子分析著。
“確實是這樣,老韓這兒子不簡單吶!”
韓紛離開茶肆後就去了春江江畔,徵兵什麼的,韓紛真的沒怎麼在意,只是他心裡的那股異樣感覺越來越重,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想不通的問題,韓紛索性就不再去思考,嘴裡叼著稻草根,躺在江畔,這個重複了無數次的場景,讓韓紛感覺到一陣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