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域之中,格格拉走下聚光高臺,高臺是憑空漂浮的,底下沒有任何支撐,格格拉每走一步,腳下就會凝聚一塊黑白相間的臺階。
冥族,幽冥大殿。
格格拉的緩緩走進來,幽冥大殿佔地極廣,進了大殿,沒有想象中的終日不見光明,反而大殿之中亮堂的很,牆壁支柱都是白色,頂層是由一種透明的特殊石頭製成,陽光穿過這層透明石板,投射進來的光會四散開來,整個大殿都沐浴在明亮的光芒之中。
大殿的地板漂浮著一層厚厚的乳白色霧氣,這些霧氣從幽冥大殿建立之初就存在。
霧氣彷彿有生命一般,不斷凝聚成各種形狀——房屋、樓閣、瀑布、山川河流、奔行的異獸、修士等等,應有盡有。據說是根據格格拉巫師的心情霧氣會凝聚出不同的場景。因為上一次格格拉憤怒之時,殿內的霧氣就凝聚出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嚇壞了殿中的魔修。
大殿的兩邊共有十七個座位,加上位於兩排中間的主座共十八。每個座位的風格不一,有的是用白骨搭建而成,有的座位鮮紅如血。
也只有從這些座位上能看出冥域修士的一些應有特徵。
兩邊的十七個座位對應的是冥域最強大的十七為魔道修士,包括格格拉本人在內,冥族只佔了兩人,其餘都是尋常的魔道修士。
格格拉步入主座,掃視了一眼到齊的修士,緩緩坐下。
“大巫師,縱橫域的後手都已啟用,八位正派大能都已被牽制。”說話的是位於格格拉左手邊最近的一個座位上的魔修,正是老魔頭,他就是在場內剩餘的一位冥族修士。
格格拉微微點頭示意,隨即食指敲了敲座椅的把手。“今天叫各位來是商量我冥域接下來的行動,大家都說一說,我們下一步當如何。”
冥域和縱橫域有些不同,冥域事實上是由一位擁有絕對實力和權力的人掌管整個域的生死興亡,而縱橫域則是三教鼎立,沒有絕對的龍頭。
雖然格格拉一人獨掌大權,但涉及較大的事情他向來都會召集這十七位魔修來共同商討,最後的結論也是少數服從多數,從不會一意孤行。
冥域在格格拉的帶領下愈來愈好,這也是魔道修士樂意看到的情景。
多數魔道修士無條件信任著大巫師,在他們心中,格格拉就是無與倫比的神邸。
“雖然我們牽制住了八大修士,可那只是暫時的,這種事情並不能長久,我們必須要留出足夠的時間給韓紛,也給我們自己。”白骨座上的那位揹著一把長長骨刀的修士開口。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韓紛說到底是土生土長的縱橫域人士,自初就加入儒教,此子能否對我冥域傾心,還是未知。”開口是那位血紅色座位上的魔修。
有了這二人的正反派觀點,其餘人紛紛開口提出自己的想法,總之認為韓紛不可信的佔大多數。
“有關於韓紛歸順冥域的事情,眾位不必擔心,他以正式拜我為師。”格格拉這話一出,驚了所有人。
要知道在冥域,有多少魔修爭破頭皮想要做格格拉的徒弟,哪怕是當個雜役都心甘情願,每曾想最後卻收了一個原是儒教的正派人士。
“大家靜一靜,韓紛機緣巧合之下修煉了魔噬,現在已經是純粹的魔修了。”老魔頭開口解釋。
聽到這裡,這些魔修才平靜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韓紛就算是個純正的冥域修士了。
“聽說他是金色儒家資質,這……修煉了魔噬,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或者掣肘吧?”一位魔修提出疑問。
“較比之前,只強不弱。”格格拉回應。
“儒教幾百年一遇的金色資質天才成了冥域魔修,墜入魔道,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群老傢伙的臉上是什麼表情?”格格拉右手邊距離最近的一個座位上,一名身著鮮豔紅色長裙的女人笑的花枝招展。
她的嘴唇塗抹著紫色,雙眼沒有眼白,只有無盡的紫色,沒人敢盯著她的眼睛看,凡是敢這麼做的人,要麼離奇死亡,要麼道心破碎,修為大跌。當然,凡事都有例外,這個例外自然就是格格拉。
“小紫,慎言。魔道也是正道,也是能成仙飛昇的大道,怎能說是墜入。”格格拉提到這位女子的時候語氣中也稍稍有了些情緒。
“哦,口誤。”被稱為小紫的女子吐了吐比衣服還要鮮豔的紅舌,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最終商討的結果是繼續增大對縱橫域的壓力,同時耗費巨大代價造開闢一條臨時的空間通道,要求不高,只要能容四境修士透過就足夠了。
至於這個代價,就是犧牲一位冥域六境預言師的全部修為。
臨終,格格拉叫住了其中一位魔修。
“血魔啊,以後屠村的事情就少做一些,雖然不由你出手,可你是下令之人。這份因果終究會沾染上身的。”
血魔正是坐在那血紅座椅上的那位魔修,聽聞格格拉的勸告,有些疑惑。
“我冥域修士本來就是以血為源,不殺人怎麼修煉?再說了,我們本就是魔頭,殺人不是理所應當麼?”
“不是非要殺人才行,獲得血液的方式有很多。我們魔修也是人,殺該殺之人就夠了。”格格拉拍拍他的肩膀,不願多說。
“好。”血魔應了一聲,陷入沉思,格格拉的話讓他靈光一閃,可再去深思就什麼也想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