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前左,我守後左。”韓紛說罷與司馬炎背靠背蹲下。
“都是左?”司馬炎抬手比劃了一下,發現韓紛與他背靠背,才反應過來。
狼群很快包圍了巨樹,不斷有妖狼衝上來,又不斷被兩人的法球打下去。
天邊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烏雲,烏雲遮蔽了月亮,森林中最後一絲光亮也被剝奪,視線內只剩數不清的幽綠色豎瞳。
雀山外,光幕依舊在,先生們也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看著光幕,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動輒就是閉關一年兩年的,站上七日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關老,你覺得這兩個小傢伙能不能撐的過去?”一位長老問道。
雖然長老的頭銜要壓著關先生一頭,但逐鹿書院上上下下誰都對其尊敬有加,不在於關先生的修為,而是他的為人和對宗門的奉獻。
“這兩個孩子的心性尚可,我覺得他們能做到一些常人所不及的事情。”關先生沉吟道。
“王先生怎麼說?”長老又問。
“大家都知道韓紛修煉的是本院的鎮院法訣之一君玉訣,而且他的天賦又為最佳,已修出六顆法球,而司馬炎同樣不差,修為已是一境巔峰,理論上可以應付。”王先生客觀分析道。
長老只有苦笑,理論是理論,實戰是實戰,兩者存在很大差距。
……
“司馬,重點在擊退不在擊殺。”韓紛大喝一聲,手中法球不斷凝聚打出。
“明白。”司馬炎回應。
雷聲從天邊響起,緊接著閃電劃過,一剎那亮如白晝,韓紛看到巨樹下密密麻麻的妖狼爭相往上衝著,同樣的場景,司馬炎也看到了。
“韓紛,你說,我們今天會死在這裡嗎?”
其實韓紛心裡也有想放棄的衝動,但他知道,只要一但放棄了,就真的完了。
“我記得一句話,是我家鄉那裡流傳的說法。”韓紛說道。
“你說。”
“縱使有千軍萬馬,吾往矣!”韓紛聲聲嘶力竭。
司馬炎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頭皮一陣發麻。
“好!”司馬炎也激起了無窮鬥志。
伴隨著電閃雷鳴,滂沱大雨傾瀉而下。
雨水打溼了二人的衣衫,卻澆不滅那昂揚的鬥志。
雨一直下,韓紛不斷重複著凝聚法球再打出的動作,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十隻或百多隻妖狼被轟下去。
韓紛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一隻妖狼乘著韓紛走神剎那抓破了他的衣衫,在肩膀上留下四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韓紛及時打退,劇烈的刺痛讓他瞬間驚醒。
不知過了多久,雨停了,狼群的攻勢逐漸變弱,烏雲傾瀉過暴雨,滿意的散開。
月光重新撒下,照亮了滿地傷痕累累的妖狼,照亮了韓紛被鮮血染紅的左臂,照亮了司馬炎搖搖欲墜的身軀。
雖然暴雨已逝,可韓紛滿腔的怒意還未散,肩膀處不斷傳來的刺痛讓他雙眼猩紅,看著下方已經沒有一隻完好無損的妖狼,韓紛聲音嘶啞:
“吾,往矣!”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生死危難中的不願退縮,韓紛抽出腰間別著的鬢刺,縱身跳下樹去。
“韓紛!”司馬炎叫道。
韓紛陷入一種絕妙的狀態裡,只見他身形敏捷,深黃色的鬢刺在夜空中劃出玄妙的軌跡,精準順著妖狼的耳朵刺入大腦,一擊致命。
腳下已無立足之地,韓紛踩著妖狼的屍體,側身躲過飛撲過來的妖狼,反手刺入它的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