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蔡思雅無法入眠,月光如水一樣從窗戶外傾瀉進來,照著她閨房之內,讓她覺得那樣的寒冷,中秋八月,可是長白山已經進入了深秋。
關外的寒冬總是會比關內來得早一些。
但是,現在畢竟只是八月。再怎麼冷,那也沒到霜凍的時候。
冷的其實是蔡思雅的心。
想著白君嵐和南宮詩詩的那些話,她心裡就又像燃了一團火。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蔡思雅心裡難受極了。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明明喜歡凌浩天,甚至夢裡都想著他,念著他,在他墜下山崖的那段日子哩,她是天天夜裡都一個人關在房間裡低聲的哭泣。白天卻要扮成一副堅毅的樣子鼓勵其它的姐妹堅強的活下去。可是誰來安慰自己?
當得知凌浩天活著,她的心一下子就像飛了起來,幾乎散發了全部的活力。
當凌浩天回來後,她又失落了,看著他與南宮詩詩、華山四鳳她們一起快樂的時候,自己感覺好像一步步遠離他的生活。
她感覺自己與凌浩天就像兩條平衡的直線,永遠也沒有交會的一天。
她是他的師叔。
這就是阻隔他們交會在一起的最大障礙,也是蔡思雅自己一直堅守的防線。
可是,今天這道防線給白君嵐捅破了。
“師叔怎麼了,當年我還是他父親凌震嶽的情人呢?”
白君嵐是這樣的自白、坦誠。
在白君嵐面前,蔡思雅那道防線是這樣的蒼白無力和虛偽。
禮教下的犧牲品,她不想做,可是她還沒有邁出去的勇氣。
所以她無法成眠,月光孤零零的,看著有點難受,其實是她心裡難受。
人是主觀的動物,自己難受的時候,就會覺得天地萬物都是灰暗的,甚至是在替自己難受。
蔡思雅睡不著,她披上一件披風,在小院子裡走動。
此時,大夥都睡了,只有一間房裡不時傳出陣陣的呻吟和床搖動的吱咯聲響。
是凌浩天和李茵茵在洞房。
那聲音在蔡思雅聽來,是那樣的難堪,又是那樣的吸引著她。
李茵茵的呻吟是這般的動聽,之前蔡思雅可沒有聽過她這樣動聽的聲音,原來洞房可以讓一個人快樂得聲音都美麗動聽起來。
難怪那麼多人為這個著迷,蔡思雅想讓自己不聽,可偏偏那聲響越是大聲的闖進她耳朵,直達心田。
蔡思雅矛盾的心裡更加無所適從,她無心漫步,想回房歇息,可是這回連腳步都不聽自己的使喚,那聲響就像魔音一樣,深深的把她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