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三月,開始逐漸進入梅雨季節。
凌浩天帶著宋紫盈逃命,天空開始了它的哭泣,雨灑在身上,更象插入凌浩天心上更的刀鋒,肝腸寸斷。
凌浩天知道自己從此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在沒有逃離追捕之前,宋紫盈都是自己救命的稻草。儘管他知道這樣做不是什麼英雄行徑,可是眼前不是他逞英雄的時候。
他要活著,即使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也要尋回自己被人辱滅了的尊嚴。
一切源於丁光中,所以他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出丁光中。
找到丁光中,要回男人的尊嚴,凌浩天心裡下定的決心了,不管在這條道路上走多久,多艱難,他都要一無反顧堅持下去。反正他現在一無所有,光腳的難道還怕穿鞋?
“放開我,淫賊。”宋紫盈不堪忍受的掙扎罵道。從白天到現在,已經逃命了近五個時辰,天已經是開始黑暗下來。一天下來,除了在路上吃過幾個包子饅頭,就是不停的趕路。
宋紫盈不是沒有吃過這樣的苦,她是傷心欲絕。
雨水夾著淚水,宋紫盈充滿了仇恨,她恨不得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凌浩天沒有理會她,繼續抱著她前行。
“你這個瘋子,下那麼大的雨,你就不會找一個地方避一下。”宋紫盈見他不動於衷,於是換种放式罵道。
凌浩天低下頭盯著她看,那目光中充滿了仇恨與凌厲的殺氣。宋紫盈全身一顫,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不遠處有一座小廟。
小廟是那麼的小、那麼的髒、那麼的破舊。
但對於剛從外面無邊陰冷大雨中走進來的凌浩天與宋紫盈而言,這間破廟簡直就是一座天堂,充滿了溫暖與光明。
凌浩天把宋紫盈放在一個相對乾淨的角落。
宋紫盈一直垂著頭,沒有抬起。想到凌浩天剛才充滿殺氣的眼神,想到自己一生的清白與前程都葬送在了他的手上,她就傷心欲絕。不管凌浩天當時是在救自己還是真的強姦自己,他都毀了自己的一生。
流淚。
她流淚。
她只有流淚。
宋紫盈只有傷心的流著眼淚。
她以前從未流過一滴眼淚。
以前無論師父對自己要求多嚴格,甚至要她象男弟子一樣嚴格的訓練;無論她被師姐們如果排擠、冤枉,她都從未落淚。
今天,就算她自己再怎麼堅毅,淚水都壓抑不住的往外流。
凌浩天好像根本沒有留意到她,一進來,就躺到角落裡的一堆稻草上,只是淡淡得到衝她道了句:“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這句話他好像並未說完,就已睡著了。
那堆草又髒、又冷、又溼,宋紫盈看著就覺得全身蟲癢癢。凌浩天竟然就這麼睡了,而且就算睡在世上最軟最暖的床上的人,也不會有他現在睡得這麼香、這麼甜。
宋紫盈實在想不出凌浩天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但是她肯定這是自己從來沒有遇過的男人,但也不知為了什麼,儘管他強姦了自己,一路趕來,她覺得自己內心卻充滿了一種說不清楚的安全感。
是的,安全感,一個男人帶給一個女人的安全感。
他強姦了她,但是那是在自己昏迷的狀態之下,在清醒以後,除了他挾持自己做人質,凌浩天表現得幾乎是毫無缺點。
她現在甚至可以動手去殺他,但她沒有。那種想法只是在大腦停留了一瞬間,她就放棄了。或許她覺得凌浩天只是假睡,又或者她對自己根本沒有把握,畢竟自己連把兵器都沒有,總不能用石頭砸他腦袋;又或許他是真的冤枉――
想起昨晚發生的種種,想起她之前聽到和在天下第一比武招親大會上看到的凌浩天,或許自己真的冤枉了他。
看著凌浩天熟睡的樣子,就像是個孩子。
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在他那兩道深鎖的濃眉中,也不知隱藏了多少無法向人訴說的愁苦、冤屈、悲傷、憂鬱……
“難道我真的冤枉了他!”
宋紫盈心裡無數次反覆追問自己,唯有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她本來強迫自己不要睡著的,但卻不如不覺睡著了……
雞鳴的時候,晨曦微露,經過一夜的雨,外邊的空氣變得格外的清新。到處一片綠油油的景色,加上鳥語花香,三月的江南如同世外桃源一樣的美麗。
特別是身處山村、青山、綠水,田野之間,宛如置身於如畫的風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