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同學，跟家裡商量得怎麼樣了？”
羅教授剛走過去，就看到鄭秋像是見到鬼一樣跌跌撞撞地往旁邊去。
“哎。”羅教授喊了一聲，對方很快離開了他的視線，他奇怪的小聲嘀咕：“怎麼跟見了鬼似的，老師有那麼可怕嗎？”
“等會我再跟她聯絡一下。”羅教授說著扭頭，卻看見身後的譚兆明臉上帶著古怪的笑。
就還挺滲人。
“譚教授，你怎麼了？”
羅教授的聲音一下讓他回過神來。
“哦，沒什麼，羅教授我們上去吧。”
譚兆明臉上古怪的笑容瞬間消失，露出一如既往和善的表情，彷佛剛剛只是羅教授的錯覺。
羅教授恍然地跟上他。
兩個人辦公室不在同一個房間，分開的時候譚兆明突然喊住了他。
“羅教授。”譚兆明面色如常：“我剛剛突然想起來，我認識那個女同學，一中畢業的是不是，她之前還請教過我報志願的事情，女大十八變，我剛剛一下沒認出她來。”
“哦，是嗎，這麼巧。”羅教授驚訝。
“我也沒想到，這醫學院當初還是我建議她報名的，沒想到她真的來了，”譚兆明笑得滴水不漏：“大家難得在又在同一個學校遇見，這樣吧羅教授，你把她聯絡方式給我，她這次出國的事情說不定我也能幫上忙。”
“好啊，”羅教授掏出手機，由衷地說道：“譚教授你人真好。”
譚兆明笑道：“我知道從我們從那個貧困的地方出來有多不容易，更何況她一個女孩子，她要是能出國，對我這個同鄉人來說，與榮俱焉。”
——
教學樓角落裡，鄭秋全身顫抖的靠在牆上，唇色發白。
譚兆明如夢魘般的面容在她眼前揮之不去，時間好像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在那個昏暗的房間裡，他濡溼噁心的舌尖舔上她的臉頰……
這些畫面光是想想就令人作嘔，鄭秋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手中的手機不停震動，是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鄭秋緊抓著手機的手顫抖地更加厲害。
“嘔。”
應激反應讓她吐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沒事吧？”
頭頂突然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睜著淚眼朦朧的眼抬頭看去，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個人，目光關切地看著她。
是周教授。
只見他拿出一張紙巾遞了過來：“你是哪裡不舒服？”
他的臉幻化成譚兆明的模樣，那伸過來的手像是蛇一樣攀纏了過來。
鄭秋面露驚恐，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周霽伸出去的手還在半空，就看到原本蹲在地上的學生像是受了驚一般逃離。
他將手收了回來，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沉思了一會，才朝教室走去。
鄭秋跌跌撞撞地朝宿舍樓走去，突然一個聲音猶如一記驚雷在耳邊炸開。
“鄭秋。”
她身體猛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