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回到病房,夏桐發現傅時煊的輸液已經完成,血都倒灌進輸液管裡了。
她飛快地跑過去把針頭拔下來,這對於特工來說一點沒有技術含量,她以前輸液從來都是自己拔針頭。
因為血液倒灌,針頭拔掉之後傅時煊的手背上有一攤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夏桐拿起旁邊的醫用棉籤給他止血,整個過程中傅時煊都沒有醒過來,這讓夏桐對他突然有了不待見之外的情緒——內疚。
剛把這些處理乾淨,傅時煊的助理王浩來了。
他手裡提著兩個保溫飯盒,內疚地對夏桐說:“太太,不好意思,我那邊有點事情要處理,飯送來得晚了。”
太太?
夏桐非常不習慣這樣的稱呼,根據原身的記憶,以前王浩見夏桐的次數雖然也不多,不過每次都客客氣氣的叫她夏小姐。
“謝謝王助理,不過以後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別叫什麼太太,讓別人聽到就不好了。”夏桐把兩個飯盒接過來放在一邊。
王浩非常為難,說:“太太,先生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上次就因為太太的臉盲症還沒好,誤以為他是傅先生,叫了他一聲老公,然後他就被髮配去南邊一個三線城市一個多月。他可是傅先生的私人助理啊!過去這些年,他離開傅先生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星期,這次竟然一個多月!
好不容易傅先生把他召喚回身邊,他當然得好好表現。
經過他的試探,他發現他和以前那樣叫太太為夏小姐的時候傅先生會不高興,叫太太的時候傅先生冷漠的眼裡會有些許的笑意。
夏桐可不知道這些彎彎繞,她看了一眼病床的方向,確定傅時煊還沒醒,壓低嗓門對江浩說:“江助理,你家傅先生什麼脾氣你比我清楚,你難道忘記了,我和他領證的時候,他說得很清楚不能讓這個訊息洩露出去。我們夏家人不會這樣做,你又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你叫我太太被別人聽到,那你就成為洩露訊息的源頭,以後就準備浪跡天涯吧!”
看著夏桐苦口婆心的樣子,江浩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為他家傅先生默哀!
語文從來沒及格過的江浩竟然神奇地想到一個可以形容傅先生的成語——作繭自縛。
江浩這趟來除了送飯之外還有話要帶給傅時煊,但是看樣子他家傅老大一時半會兒不會醒,如果傅老大醒來知道他一直和太太在一起,沒準又把他扔到哪個犄角旮旯去。
“太太,一會兒先生醒了的話麻煩您跟他說一聲,就說我這邊已經查到王麻子的訊息。”
“你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說呢?”夏桐可不喜歡和傅時煊說那麼多話。
“先生說過涉及到那件事情儘量不要在電話裡說。”
江浩走後,夏桐突然想起些什麼。
王麻子?麻子?
這個名字很顯然是個外號,一般只有滿臉麻子的人會被人這樣叫。
夏桐的記憶中,那幾個人販子之一最猥瑣的一個就長著一臉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