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本來還因為今天與排球隊主動解除了關係而煩惱。但現在,她感覺一切都隨風飄去,飄到遠方。
遠處,操場兩邊是環形看臺。
陳佳嘉倚在欄杆上,注視一個少年在跑步。
“喂,你到底在想什麼呢?”她看出對方的悶悶不樂,但少年不願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停下來駐步休息的艾傳文景彎腰低下頭調整呼吸,他的臉紅彤彤,但臉色依舊難看。
“哎,也不知道你最近發生什麼傷心事了?”陳佳嘉認識艾傳文景一年了,今天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沒事,真的沒事。”艾傳文景抬起頭,不熟練地掩飾臉上的表情,表現出笨拙的無所謂的姿態。
陳佳嘉也沒有動,注視少年一步一步走上看臺,她給他遞過去一瓶水,用輕柔的聲音說:“你是不是也沒告訴你的基友們?”
艾傳文景一邊喝水,一邊坐下。他沉默了幾秒後,才開口:“我的養父母見到了我的親生父母。”
“呃!?什麼意思?”陳佳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養父母?親生父母!?
“我也不清楚,那天我也不在。”
“不是,我是說,你是養子嗎?”陳佳嘉試探地問道。
“不,是孤兒。福利院領養的。”
“然後呢?”
“哦,親生父母好像說想把我帶走。”艾傳文景的思維跳躍,直接回到了現在。
他不想在著四個字前面加上“我的”。
“那他們怎麼和你養父母說的。”陳佳嘉沒有靠近臉色難看的少年,只是原地轉過身直視對方。
艾傳文景兩隻手往後撐在寬大的臺階上,他的劉海被照來的陽光渲染。他想到了什麼,莫名地笑了出來:“他們說啊,他們的兒子當然要回自己的家啦,這個孩子流著的是他們的血,回去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哎!”
看到少年在一個人自言自語,陳佳嘉感到心疼,但她根本感受不出對方是何種情感,對方表露出的陌生的情感,就像是未知的黑洞。
陳佳嘉的父母是親生的,她的父母從小到大,視她為寶貝小公主。她的父母對她百依百順又無微不至。因害怕父母瞎擔心,連她與艾傳文景的交往,都是她第一次對父母撒的謊。
我該說什麼呢?我不該說什麼呢?
她知道自己的話將會對少年造成不一樣的影響,好的,壞的,都有可能,陳佳嘉在敏感燥熱的氛圍中,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就像在做該死的語文的閱讀理解,令人頭疼。
太陽被蒼白的雲朵遮住,藍天也是憂鬱的色調。
“艾傳,你能不能不憂傷?你現在已經17歲了,馬上就是一個成年人了。難道,他們還能束縛你嗎?”
艾傳文景注視少女,直直的目光流離。他站起來,然後收起情緒,走在少女旁邊,也倚在欄杆邊,陽光打在二人的臉上。
他知道少女在為他的低落擔心。
“哎,佳佳,很多事不是我能左右的,那就不要管它了,對吧?”艾傳文景恢復了往常的燦爛,他選擇不去想這件事了。
秋日,暖陽,普照。
……
深夜。
白小喜這是第一次去酒吧,推開門後,他眼中酒吧的風景有點蕭瑟,不符合他腦海中的第一印象。
他裝作不是第一次的熟練,學電影中的情節坐在吧檯,雙手插兜打量四周,等待服務員過來。
“小弟弟,你要什麼?”一個豔麗的女服務員不知從哪兒走出,打斷白小喜的發呆。她挺拔幹練的身姿映入男孩的眼中,微眯的雙眸比她的烈焰紅唇更有吸引力。
“哦,一瓶啤酒。”白小喜露出驚羨的神色,但也很快地恢復了鎮定。
“小孩子嗎?你也敢喝酒嗎?”女服務員聲音很有女人味,她只是赤裸裸地盯著眼前這個明顯未成年的帥氣小夥。
“你們門口也沒有小孩與狗禁入吧?”白小喜有點害怕對方的灼灼目光,不敢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