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姮,你……非要如此嗎?”
凌雲殿內,明德帝看向與他分邊而坐的謝姮,開口詢問道。
“陛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不明白。”看著明德帝,謝姮笑著回應。
此刻,掛在她臉上的笑意如往常一般,明德帝很清楚,這些都是假的。
她若是發自內心的笑,不是現在這樣,他其實有些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見過她發自內心的笑。
“阿姮,你那麼聰明,肯定明白朕的意思,倒是朕實在是不明白你,事情過去多年,為何如今你忽然想到有蹊蹺?”
京都之內的另一樁大事,跟謝家與謝姮有關。
黔南的訊息不斷傳回,忽有一日在朝堂上,身為皇后的謝姮竟然上殿,請求明德帝重查當年之事。
奏疏上言明,當年十萬靖羽軍跟謝家人在遼北,定是遭到奸人所害,才會盡數葬於遼北,既如此,決不能讓奸人存活於世。
因著是謝姮上的奏疏,加上她身為皇后,又是謝家人,這件事不得不慎重。
這幾日,朝堂因為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有主張查的,也有覺得沒必要查的。
相較而言,主張去查此事的人更多。
有的是真心附和謝姮,有的則是想要渾水摸魚。
明德帝自然不希望查,可這件事情,若是不查,需要謝姮開口。
自從謝姮在朝堂上呈上奏疏後,帝后雖然都住在凌雲殿,卻幾乎不曾說話。
今日,是明德帝一定想要個答覆,所以才會叫住要去偏殿休息的謝姮。
“過去不曾想到,是因為臣妾見識淺薄,再加上身份不同,所以能看到的也不一樣。”
“如今臣妾身為皇后,得陛下允准,能夠住在凌雲殿,雖然不干預朝政,可無形之中還是能得到一些訊息。”
“尤其近來,黔南的喜訊接連傳回,臣妾越發意識到當年的事情不對,於是閒著無事便翻閱了一些被陛下放在殿內的公文。”
“以當年來說,無論如何都不該是那樣的結局,原本我不明白,現在知道了。”
“原來,竟有那麼多人覺得謝家能打勝仗,讓他們心裡不高興,所以得到機會,就會想法設法去為難,哪怕戰事吃緊,也不管不顧。”
“就拿黔南來說,雁歸都打了勝仗,支援跟糧草才到,若非雁歸有本事,只怕如今黔南已經成了別人的地盤。”
“聽說在朝堂之上,景尚書提出要嚴懲時,甚至還有人覺得沒那麼必要,雁歸不過是個女子,都能得到這麼多人暗地裡使絆子……更遑論臣妾的兄長跟侄子們?”
“朝中的那些個官員,素來覺得自己是男子便高人一等,須知若沒有雁歸,他們哪來現在的消停,那些人之前的目的已經明瞭……”
“他們就是想讓雁歸跟黔南孤助無援,這跟叛國通敵又有什麼不同?所以,臣妾一定要知道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還有誰害了我謝家人,卻還活著?”
謝姮的語速不快不慢,甚至語調聽起來都稀鬆平常,可莫名的,明德帝卻想要打個冷顫。
“陛下,若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臣妾累了,要去休息了。”
起身,謝姮衝著明德帝行禮,邁步離開。
明德帝獨自坐在殿中,此刻彭海不在,他得到安排,去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