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的身體無礙吧?」通往京都的路上,趁著休息的空當,常修關切地詢問道。
周謹坐在林中的木樁上,臉色十分蒼白,不斷咳嗽著,他擺了擺手。
待緩過來些,他從常修手上接過杯子,裡面盛著剛燒好的水,正熱著。
「黔南跟京都可有什麼訊息?」周謹捧著杯子捂手,勉強壓制著喉間的癢意,啞著嗓子詢問道。
從京都來找謝雁歸時,雖也是趕路,卻不像現在這般急,再加上有予書在,常能為他施針,縱然有不適,也能很快緩解。
如今為了儘快趕回京都,休息的時間變少,若非周謹身上有予書準備的藥丸,情況只會更差。
見他已然這副樣子,還操心著黔南跟京都的情況,常修不由得皺了皺眉。
當下的情況,並不適合再勞心勞力,可常修知道就算勸說也沒用。
「拿來吧。」周謹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常修愣了愣,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是才收到的,但並非謝雁歸寫給他的,書信來自於京都,是謝姮寫的。
想把這封信從宮中帶出來,再送到周謹手上,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周謹皺著眉,將信紙取出,快速掃了一遍。
沒看到什麼太要緊的訊息,他才要放心些,忽然想到謝雁歸教給他的法子,於是重新看了一遍。
果然,從信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主子,娘娘說什麼了?」見他看完信後,許久不曾言語,目光一直落在信紙上,常修關切問道。
他不知道謝姮跟謝雁歸之間的暗號,看不懂這封信也是難免。
「娘娘說,她得到了一份東西,與先太子有關,藏在了安全的地方,讓我回京都後,將東西取走收好。」
這是個好訊息,可週謹卻高興不起來,不知為何,他心中再一次感到不安。
上一次有這樣的感受時,是在圍場,為此他還特意去見過謝姮。
「咱們要再加快些速度,儘早回京。」說完,周謹喝了一口水便從木樁上起身,因為起得太急,身子不由得晃動一下。
常修趕忙扶住他。
「你不必跟著我了,親自去一趟莊子,將那些死士都帶上,儘快趕回黔南,或許能幫到夫人。」周謹站直了身體,衝著常修吩咐道。
「主子,您如今這般,我怎麼能放心離開?起碼……」常修趕忙開口,見周謹看著他,只好閉上嘴。
「去吧。」他聽到自家主子再次吩咐道。
「是。」跟隨多年,常修實在是清楚周謹的脾氣,既然是他決定的事情,就輕易不會更改。
他衝著周謹行禮,將該說的事情說完,又特意交代了其他護衛幾句,這才離開。
目送著常修走遠,周謹也沒耽擱,重新上馬,繼續向著京都奔去。
——
魏巖再一次穿梭於林中,他是跟隨押送李家的隊伍一起出的京都。..
不同於馮家出京的第一個夜晚,昨晚安然無恙。
此次魏巖跟隨李家出京,也跟上一次躲在林中看馮家不一樣,必要的時候,他需要出手。
雖然現在,魏巖還不是很明白雲瀾的意思,可既然他是這麼交代的,他也只好聽從。
誰讓那是他舅舅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