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率領的輕騎回到邊關時,已又是新的一天。
重新做了一些安排跟部署後,謝雁歸讓驚羽送她回住處
去。
這一次,街邊再沒有等待著的馬車,跟立刻就能塞到她懷中的湯婆子。
「姑娘,沈府那邊還說請您過去呢。」打了勝仗,無論沈家兄弟還是副將們,都十分高興。..
尤其此次謝雁歸率輕騎出戰,無一人傷亡,可謂大勝而歸。
因此,他們希望邀請謝雁歸前往,一起吃一頓慶功宴。
可謝雁歸卻沒什麼心情。
「就說我有些乏了,多謝他們的好意。」衝著予書吩咐一聲,謝雁歸向著後院走去。
「是。」得了吩咐,予書立刻去辦,安陽湊上前來,挽住謝雁歸的胳膊。
「心裡不舒服了?」周謹的馬車離開了邊關,安陽才知曉,所以未來得及送他們。
對於他就這般悄無聲息的離去,安陽心裡是不滿的。
前一晚發生了什麼,她心知肚明。
「說不上來,我覺得……還是不習慣。」看見安陽,謝雁歸笑了一聲。
人就是如此,由儉入奢易,可由奢入儉卻實在是難。
從前周謹在她身邊,倒是不覺得,如今人走了,才忽然發現好像少了許多,還真有些不習慣。
安陽用肩膀撞了撞她,衝著她擠眉弄眼,大概是想逗她開心,「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哪怕知曉安陽的意思,謝雁歸也只當是不懂。
「當然是說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啊?看來周謹確實不行。」安陽一臉促狹。
換作從前,謝雁歸定是要回她幾句,如今卻是耳根通紅,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日的種種。
她將安陽的手從胳膊上拿下去,將她甩在身後。
安陽笑著追了上去。
紀徵坐在屋頂,看向下方的院落,眼中閃過無奈,又似乎帶著溫柔。
——
馬車駛離邊關,向著黔南都城方向而去,周謹坐在馬車內,身旁的小几上擺著一對紅燭。
已是晚間,所以在紅燭旁邊,另外燃著燭光。
「主子,邊關內有訊息傳來,主母首戰告捷。」常修進到馬車中,向著那對擺著的紅燭看了一眼。
他已然知曉了這對紅燭代表的意義,也就是說,回京都的路上,他除了要保護自家主子的安危之外,還得照顧好那對紅燭。
「就知道會是如此。」謝雁歸的謀劃與安排,周謹全都知曉,自然也就清楚結局。
「吩咐在黔南的人,密切關注夫人這邊的動靜,無論有任何事情,都必須報給我知曉。」他雖與謝雁歸約定好,讓她給自己寫信。
可她這麼多年來報喜不報憂的習慣,恐怕是不會遵守。
黔南之內有他的勢力在,是最近新調派過來的,他知道自己會有要離開的時候。
然而,在黔南的沈家人並不安穩,所以加派的人手,主要是為了沈家人。
若他們不老實,或許用不到謝雁歸動手,周謹的人就會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