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巖蹲在毫不起眼的角落,整個人看上去灰撲撲的,他正在等候。
雲瀾讓他在暗處配合馮遠璋,一切進展順利。
隱約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魏巖轉過頭去,瞧見了馮遠璋,便狀似不經意的起身,悄悄離去。
雖已見過魏巖幾次,可馮遠璋並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不僅如此,他甚至以為每次來見他的人都不同。
這倒也怪不了馮遠璋,是魏巖從雲瀾那裡得到面具之後,覺得此物做得甚好,於是厚著臉皮又要了幾個。
換做旁人,雲瀾自不會理,可魏巖臉皮夠厚,一口一個表舅,他也只好幫著他又弄了幾個。
於是,得了好幾張面具的魏巖每次出行,都會用不同的面具,甚至同一天出行,都得換上一兩次。
「就這些?」看完馮遠璋遞過來的字條,魏巖同他確認道。..
最近兩個人配合著,私下裡對馮氏一族做了不少事情。
當下雖還沒傳到明德帝跟前,但也快了。
「就這些,其餘的要看馮氏一族如何變動,咱們再來針對,有勞你與其他弟兄。」馮遠璋點了點頭,他也做了一些偽裝。
只是他的偽裝跟魏巖比不了,魏巖不僅使用面具,連形態都會注意。
莫說是馮遠璋,就算其他熟悉魏巖的人,迎面走過也未必認得出來。
「嗯,客氣了,以後少藏著點心眼就行。」魏巖不是雲瀾,他可以不在意,魏巖卻不行,哪怕雲瀾已經得到了東西。
「我……抱歉。」馮遠璋也知道理虧,於是低下頭去,魏巖「嗤」了一聲,轉身離去。
他並未回住的地方,而是七拐八拐的,找了個沒有人的衚衕,重新換了張面具後,去另一處繼續等待。
這一次,他要見的是陸河。
打從那天在宅子見到陸河,並且幫他給雲瀾傳過訊息後,他就成了這兩人傳信的「工具」。
幫著雲瀾辦事,魏巖自是無話。
至於陸河,過去魏巖身為內衛首領時,曾跟他打過交道,對他沒有惡感,幫他辦事也是幫著雲瀾。
馬車由遠而近,停在不遠處,陸河自車上下來,目光落在他身上。
稍有遲疑,他向著這邊走來,魏巖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三下,這是這次見面約定的暗號。
「大皇子府上的皇孫遇刺,雲瀾受命調查,你一直暗中盯著五殿下,可是他手下的人做的?」喝了口茶,陸河詢問道。
哪怕他出入皇宮之時,有許多跟雲瀾見面的機會,很多話仍是需要來問魏巖。
他們之間的關係,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從前眾人的目光多數放在大皇子跟三皇子身上,他們倆才是爭奪東宮之位最有利的人選,誰也沒想到,暗地裡冒出來一個五皇子。
他雖未在朝堂上顯眼,卻偷偷攪動風雲,謝雁歸遭到算計,身中疫毒之事,就與他有著脫不開的干係。
原本雲瀾等人也沒想到是他,多虧藏了個魏巖,無意中發現他悄悄離開京都,又悄悄歸來,才開始注意到。
所以,跟雲瀾回稟過此事後,原本就懷疑暗處還有人的雲瀾便吩咐魏巖額外盯著五皇子。
明德帝將刺殺的事交給雲瀾,內衛會按照他的吩咐去查,至於最終結果如何,還要雲瀾怎麼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