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副將們的底細,早就被謝雁歸的翎羽衛摸了個清楚,所以她可以放心地跟他們演一齣戲。
在這黔南邊關之內,必然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大機率藏在副將們身邊,所以要儘早揪出來。
「姑娘客氣了。」翎羽衛再次衝著她行禮,「還有件事要回稟給姑娘,在黔南之內,發現了內衛的蹤跡。」
「黔南一直都有內衛在,這些屬下等知曉,但這一次發現的與之前不同,他們藏得很深,屬下等也是偶然發現。」
「與之前不同的內衛?」謝雁歸挑眉,「確定是偶然發現,而不是他們誤導?」
「這……屬下等會進一步確定。」翎羽衛皺起眉來。
「若內衛對咱們沒什麼干預,不必太過理會,當下更重要的是揪出邊關之中不乾淨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沈懷亦跟副將會過上病症這件事,都來得太蹊蹺了。
謝雁歸覺得,在暗處之中,有一雙懷著惡意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若是往常也就罷了,可當下這樣的時候,她只會儘快剷除。
得了吩咐,翎羽衛退了下去,謝雁歸靠坐在椅子上,手中摩挲著周謹送她的玉佩。
她不由得想到他之前跟她說的話。
他叫周衡,不叫周謹,但陛下的七皇子的確叫周謹……
這麼說的話,他不是陛下的皇子?可他姓周,那他……
謝雁歸握住了手中的玉佩,聯想到周謹身邊的常姓兄弟,她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隱隱記得,當初讓予書去查,曾查到先太子有一位常姓側妃,出身於常氏一族,也就是陛下的外家。
可如今在朝堂之上,卻沒有常氏一族的人。
不僅如此,各地也沒什麼太有名望的常氏族人,這本就不是一件尋常的事,那畢竟是陛下的外家,還曾出過先太子的側妃。
關於那位側妃,據說在先太子之前生了病,至於得的是什麼病,似乎沒有記載。
總之,先太子過世之後,曾經在東宮伺候的宮人被分到各處,先太子的姬妾們也大都悄無聲息地凋零。
縱然當時那位常姓側妃還在,只怕也會如其他人一般。
可如果……
如果,當年常姓側妃並非是生病,而是有了身孕呢?
這件事若是真的,如此大的事情,側妃常氏又為什麼要隱瞞呢?
謝雁歸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輕敲,心中不斷思量著。
莫非,當年先太子的病故,是有隱情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常氏隱瞞身孕就說得通了。
她必然是發現了致命的危機,且已經到了不可轉圜的地步,不得不稱自己生病,假死以生下先太子僅存的血脈。
若那個血脈是「周謹」的話,他是如何入宮的?
謝雁歸想到他曾跟她說,若是沒有姑母謝姮,就不會有他的出生。
姑母知道先太子之事?那……當年謝家的事,她又知道多少?.
一時之間,許多種種縈繞在謝雁歸腦海,讓她頭疼欲裂,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周謹自屋外進來,瞧見了她痛苦的模樣,趕忙上前關切詢問,「夫人,你可是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