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周爍?怎麼是他啊?」安陽的胳膊忽然搭在謝雁歸肩膀上,向著露出臉的五皇子看去。
許是還未完全醒酒,安陽整個人就像是要長在謝雁歸身上一般,大半力氣都壓在她身上。
說完話,她掩面打了個哈欠,轉過頭來,「我昨晚沒幹什麼吧?」
謝雁歸衝著她翻了個白眼。
「***什麼了?」安陽稍微站直了些。
被吵醒時,她特意詢問過,知曉昨晚是謝雁歸跟紀徵將她送回來的。
若只是在謝雁歸跟前,無論怎樣她都無所謂,可她跟紀徵沒那麼熟,總覺得應該注意些。
笑了一聲,謝雁歸湊到安陽耳邊,小聲哼了幾句。
頓時,安陽站直了身體瞪著她,「當真?」
「真的。」謝雁歸點頭。
「哎喲,要死要死!我這就讓人準備,我要回京!」安陽捂著臉,再也顧不上看熱鬧,趿拉著鞋轉身就跑。
謝雁歸在她身後,瞧她這副模樣,臉上笑意更深。
「夫人剛才……唱的是什麼?」耳邊忽然傳來的詢問聲,讓她的笑意僵在臉上。
她剛才哼給安陽的,是那首小調中最「不堪入耳」的小段。
謝雁歸刻意壓低了聲音,旁人若是不注意她們這邊,根本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可週謹就站在她身旁,又格外關注她,於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額,也沒什麼,就是……童謠,對童謠。」謝雁歸轉回頭來,笑著看他。
「哦,童謠。」周謹點點頭,似乎是相信了。
謝雁歸暗暗鬆了口氣,還沒等這口氣落下,周謹便湊過來,低聲說道,「我自小到大,未曾聽過童謠,待只有你我時,希望夫人能完整哼一遍給我聽。」
「啊?」謝雁歸瞪大眼睛。
「為夫已然記住了剛才那一小段,還請夫人到時候莫要糊弄我這個沒聽過童謠的人。」他特意補充道。
皇子在圍場之中被打,甚至吊在林中直到天亮,這實在不是件小事。
明德帝震怒,下令傳旨徹查。
謝雁歸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恢復自然,她看著宮人將受傷的五皇子抬走,神情若有所思。
周謹陪在她身旁,神情閒適,但因身體緣故,時不時會咳嗽幾聲。
五皇子被人抬著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垂眸看了一眼,沒人注意到他眼中的冰冷。
「咱們回去吧。」太陽已然升起,林中薄霧未散,聽到周謹咳嗽,謝雁歸拉住他的手,同他一起向著帳中歸去。
往回走的路上,謝雁歸一直沒有說話。
「予書,姑爺的藥膳好了嗎?」等回到帳外,她才終於開口。
「好了,我這就端過來,姑娘的早飯也好了。」答應一聲,予書帶著人將食物送進帳中。
她向著謝雁歸的臉上打量一眼,雖沒瞧出什麼,卻直覺自家姑娘有話要說。
「你在帳外守著。」果然,等到其他人退出去後,她得到了吩咐。
帳中只剩下謝雁歸與周謹,她並不急著說什麼,而是如同往常一般,招呼他一起吃飯。
周謹也看出她有話說,也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麼,他沉默著吃完藥膳,坐在小桌前偏頭咳嗽起來。
「怎麼回事?」從離開京都到現在,謝雁歸很少再見他這樣咳嗽。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來到周謹身邊,為他拍背順氣。
咳嗽聲仍不斷傳來,隨著那一聲聲的咳嗽,周謹的面色由稍有紅潤逐漸轉白,連唇色也都跟著白起來。..
頓時,謝雁歸有些著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