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畢竟是皇宮,哪怕太極殿是專為他們所設,也需得防備隔牆有耳。
好在能夠傳遞書信,但必須額外謹慎。
就好像他分明是在太
極殿處理奏疏,送信卻利用了極少開啟的太和殿。
說來,這還是陸河在宮中頭一次以這樣的方法送信,現在想想,竟難得感覺到緊張。
幸好,讓他願意冒險去傳遞書信之人足以信任,否則他也不敢如此。
直到傍晚,在太極殿處理朝務之人,才得以出宮。
他們並非每天都是如此。
——
秋獵出行的隊伍一路順遂,每天早飯過後,謝雁歸都會被安陽派人叫走。
起初周謹以為是安陽在馬車中無事可做,所以叫上謝雁歸,或是去馬車中閒聊,又或者一起跑馬。
可在經過幾次之後,他看出了其中的伎倆。
謝雁歸這是因為他,才特意避出去的。
周謹去找辛大夫的那幾次,都是在早飯後出行,午飯後又或者晚飯前回來,主要根據他的身體狀況決定。
雖說沒有府中的護衛跟隨,可現在想來,他既然出府,總會有人能夠看到。
謝雁歸必然也知曉,加之他不舒服時會盡量避開她,不想讓她知曉或看到。
所以她將那個時間視作為一個規律,認為早飯後不久,他或許就會不舒服,她提前避開,他就不必隱忍。
周謹搖了搖頭,他覺得該找個時間,跟她好好地談一談。
過去不說,是因為他還不知道謝雁歸回京的真正目的。
他身上的確有不少秘密,觸碰到就可能會受傷,他不希望她受傷,所以選擇自己承擔。
如今既然猜到了她為何回京,知曉她可能隨時置於危險之中,那便要跟她好好聊一聊。
不僅要說她的事情,也要說說自己的,讓她能多一些瞭解。
「騎馬的時候還不專心,你也不怕摔下去!」安陽的馬跟在驚羽身邊,見謝雁歸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抬手拍了她一下,「怎麼了?」
「沒什麼。」謝雁歸搖了搖頭。
「是擔心周謹?若不然你便不要找理由出來,你們到底是夫妻,有什麼不能談的?」
說到這裡,安陽刻意壓低了聲音,「正好,你也有秘密,他也有秘密,做個交換。」
「周沐安!」謝雁歸轉頭看她,語氣十分嚴厲。
安陽趕忙食指交叉,放到嘴唇前面,她的唇輕微蠕動,仔細聽的話,隱約能聽到她的碎碎念,「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下次。」見她如此,謝雁歸面色稍霽,安陽趕忙點頭,將手拿開。
「正好要問你,給老王爺的回信送出去了嗎?」是老王爺寫信問起她,才讓安陽徹底起了疑心。
謝雁歸很想知道,若乾安老王爺得知她回來的真正目的,是會當作不知?還是……
「送了的,你放心,只要有回信,我一定立刻告訴你。」安陽保證道。
謝雁歸點頭,仍是微蹙著眉,安陽看著她,再度猜道,「你是……因為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