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監考老師心生疑惑:“梁草的事蹟在學校是出了名的,都知道她是在混日子的,今天怎麼只睡了半小時就正常答題了?”
只要不影響考試,他們就不管,搖了搖頭,便不再關注。
鈴聲響起,監考老師大喝:“所有同學都停筆,離開考場,否則當零分處理。”
阿堵尊者也隨著大家走出了教室,外面耀眼的太陽光閃了阿堵尊者的眼,伸手擋了擋。
“大家快看啊,傻子、瘸子小草出來了,這次考試又是睡過去的吧?”
阿堵尊者抬眼望去,說這個話的就是隔壁班上的小矮子,考試前就是他搶了梁草的書包,掛在樹梢上,讓梁草一陣蹦躂,所以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一進考場便睡了過去。
跟小矮子一起勾肩的另外一個男孩子也跟風道:“這還用說嘛,這個傻子都已經讀了三年一年級了,估計要破記錄,讀四年吧。”
引得周圍的學生一陣鬨堂大笑,又有人接著不屑道:“這個傻子幹嘛還來上學嘛,真是浪費家裡的錢。”
“就是,就是,她姥姥家的錢都被她看病用光了,鎮上的醫生都說這個傻子已經活不久了。”
阿堵尊者之前用神識檢視了原主的身體,的確是活不久了,不過,如今換成了她,她一定會長長久久地活著的。
幾個學生在教室門口就嚷嚷起來,全都是對她指指點點,阿堵尊者不屑地瞥了一眼,“小屁孩,給本老祖等著。”一瘸一拐地就繼續朝校門口走去。
農村也沒有什麼大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左鄰右舍的談資,更何況是梁草這個特別的存在,十里八鄉都是出了名的。
阿堵尊者也就是梁草,銳利的睥子掃了過去,周圍那些圍繞著嘲笑的小孩子感覺後背發涼,一陣風似的全跑開了。
梁草憑著記憶的感覺,往校門口走去,看著不斷往外走的學生,都一一被大人接走,她一瘸一拐跨出了校門。
“草兒,媽媽在這兒,來,快上車,媽媽帶你回家吃飯。”
梁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雙眼禁不住想留下淚水,“母親,能再見您真好。”
阿堵尊者想到自己前世的母親,也是這般叫自己,以前她在家族裡一直不受待見,是母親答應自請下堂才換取了她去修真界修煉的機會。
她的人生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她要讓那些看不起她的族人都被她踩在腳下,讓母親不再受欺負。
然而當她修煉大成時,她的母親已經去世,母親的死一直成為了她心中的遺憾,所以在她結成元嬰時,她起了“傳神阿堵”這個道號。
站在田晴旁邊這個婦人,雙眼卻滿是同情,“晴丫頭,你家小草已經這樣啦,你又何必每天這般辛苦來回折騰?”
她是看著田晴長大的,以前多麼漂亮的一個姑娘,現在也才三十歲左右,如今卻是面容憔悴、發黃,大大的丹鳳眼深陷了進去,頭髮枯黃,只簡單地紮了一個馬尾。
田晴上身穿一件洗的發白的短袖,下著一條七分的黑色長褲,腳上穿一雙暗紅色的舊涼鞋,推著一輛陳舊的鳳凰牌腳踏車。
“嬸,我家草兒來學校開心。”她何嘗不知道,但這已經是女兒最後的心願了吧,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田晴還如以往那般,用一雙佈滿繭子的手抱起梁草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
女人費力地雙腳蹬著腳踏車的踏板,腳踏車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不斷地沿著鄉間馬路往前走。
“田家妹子,又接閨女放學啊,今天考得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