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春桃疑惑地看向站在灶房口的周大娘,“剛才娘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我就是擔心奎兒,沒別的意思。”
春桃聽見周大娘話,有些感激她這麼照顧自己的情緒,微微笑了笑說:“知道。”
“對了,肉有些…味…味道,我就…全弄了。”
周大娘上前聞了聞:“確實有點味道了,就不要留著了,免得奎兒吃了鬧肚子。”
“嗯!”等會去找邢大爺的時候,順便去三月家看看今天有沒有打到什麼動物,周奎若還是要好好補補的,這個家還要他養呢!
“有人嗎?”春桃輕輕拍了拍門,等了一會沒有人應,又用力拍了拍“有人嗎?”
“誰啊!不知道老頭子聽不見嗎?這麼小聲。”門一開,一個乾瘦,白髮,長鬍子的老人不耐煩地盯著春桃,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我…我…找…”
“我說你要是結巴,就不要跑出來找人說話,趕緊走。”關了一半的門,被春桃擋住了。
“我…不是,我…做…做東西。”春桃心裡著急,可是在陌生人面前緊張、結巴的毛病實在是不好改。
春桃背靠著沒關的那半邊門,防止老人把門關了,將懷裡的圖紙拿了出來:“做…這個。”
“這是用來幹啥的?我老頭子活了這麼久倒沒見過這個樣子的罐子。”老人來了興趣,伸出皺皺巴巴滿是繭子的手,把圖紙拿了過去。
“那個…邢…邢大爺…”本來春桃是想問老人是不是邢大爺的,結果還沒問完,老人家就自己承認了。
“我就是邢大爺,你呀!別說話了,聽著難受。”邢大爺一見面就給春桃下了禁口令。
我還想問問您會不會呢!還有我真的不是結巴。邢大爺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研究圖紙,春桃只好在一旁抿著嘴當個啞巴。
“你這個,要做多大的?”研究完圖紙,邢大爺總算是想起了詢問客人的需,一邊敲著煙桿一邊看著春桃。
“裝…六斤的,有…有尺寸。”看了眼圖紙,春桃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寫的是阿拉伯數字。
“我…寫…寫錯了。有…有筆嗎?”慌慌張張地搶過圖紙,不敢直視邢大爺。
“我這可沒這種金貴的東西。”瞥了眼春桃,邢大爺把春桃丟在了院子,自己一個人進了屋。
不會生氣了吧!春桃站在院子裡撓撓額頭,看看圖紙,既不想走,又不敢進去。
愣了一會,邢大爺又出來了,手裡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用這個。”春桃馬上把手張開,接住了邢大爺遞過來的…木炭?
春桃看著坐在椅子抽旱菸的邢大爺,不太明白這個是用來做什麼的。
“寫呀!我老頭子臉上難道有金子啊!”
好吧!你老人家臉上沒金子,只是脾氣比金子還硬。春桃自然是不會反駁的,拿起木炭準備在白紙上寫字。
“這炭能在紙上寫嗎?是個結巴就算了,還是個傻子。誰娶了你,肯定是你祖宗喜歡他祖宗。”
“為…為啥?”紙上寫不了,那就寫桌子上吧!
“因為他祖宗沒跟你祖宗在一起,所以你祖宗懷恨在心,就讓你嫁進了他們家,好禍害他們的子孫後代。”
這老人家罵人拐彎拐的也太厲害了,不僅罵了我,還拐著彎罵了我祖宗和我還不知道在哪裡的子孫後代。
春桃自認沒有那麼厲害的口才,也不想跟老人家爭辯,認認真真地將數字改成了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