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張府。
留著山羊鬍須,一臉正氣的兵部尚書張奉,正焦急的在大堂中來回踱步。
“張大人!這該如何是好啊!”
武官出身的平遠伯,此刻六神無主,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張奉雖然表面鎮靜,但是內心早就膽戰心驚,因為事情鬧大了。
意圖姦汙皇室郡主,戕害皇親國戚,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這三個小子真是不知輕重,將人送出京城就行了,竟然膽大包天對郡主起了歹心!”
張奉幾乎是咆哮著罵了起來,剛剛走到門口的孫鐘鳴心裡一個咯噔。
三個公子被抓了,但是如此關乎皇家顏面的事情,竟然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想和譽王私下和解都做不到了,到底是誰散播的訊息。
來張府的路上,孫鐘鳴驚懼難安。張易是公子,這下可闖下大禍了。
這事八成是張易管不住下半身,路上起了歹心,被人抓了現行。
該死的姓張的,真是害死人了!
就算沒有得逞,也是夷三族的大罪,因為謀害皇親國戚等同造反謀逆,絕無寬宥的可能。
三個老傢伙無論知不知情,都不重要,三個公子哥的三族,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全都逃不了。
孫鐘鳴在路上想了無數辦法,一條活路都沒想到。
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事情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如果三個小子真把郡主姦汙了,那就真完了。
“張大人,您可要拿個主意啊!”
孫鐘鳴走入大堂,立刻換上了悲慼絕望的神色,將剛才心中的盤算全部暫時壓了下去。
張奉看著平遠伯和孫鐘鳴的樣子,冷哼一聲,“書生無膽也就罷了,平遠伯你一介武夫也慌成這樣,當年打仗的時候也是這般慫包嗎!”
十年寒窗,數十年朝堂和軍中經營,張奉可不是省油的燈,是殺過人見過血的狠角色。
平遠伯臉色煞白,強行鎮定下來,他的心裡其實和孫鐘鳴一樣,早就把張易罵了千八百遍。
京城誰不知道,張易是個急色之徒,而且不知節制,膽大包天。
“張大人,此事已經毫無轉圜,死路一條啊!這可比戰場拼殺還要兇險萬分,訊息既然傳開,說不定刑部和打更人已經在路上了!”
張奉臉色陰沉,三角眼中寒光閃動,“不知道誰這麼可惡,人都沒押回來,訊息先傳的沸沸揚揚……”
這個時候,一位武夫打扮的漢子從屋頂落了下來,單膝跪在張奉面前。
“大人,府衙出動了大批衙役,這裡面有咱們的人。平陽郡主和青龍寺和尚私奔,三位公子協助他們逃出京城。”
“但是離開京城地界之後,三位公子將郡主帶到荒山之中,意圖不軌。還未得逞之時,被路過的遊俠阻攔,將三位公子都擒住了。”
“看管恆慧的孫公子和小伯爺被廢了武功,欲行不軌的公子……被閹了。”
張奉放在桌上的手掌,漸漸握緊了拳頭。
不但被抓了現行,而且郡主還活著,這下真是死局了。
只要郡主將事情說出來,三家誰也逃不了。
孫鐘鳴眼珠子急轉,臉上陰晴不定。